不死心地再看了一眼那緊閉的門,終於還是無奈回了房間。大雨如期下了下來,雷聲陣陣,盡管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但恐懼還是不可避免地占據了我的心。前段日子碰上雷雨的日子我都是縮進被窩度過的,小菊雖然沒有經驗,但還是很義氣地陪在身邊。
小菊這個時候儼然成了撐起一方天地的大姐姐,一手抱著我,一手在我背上輕拍著。隻是今日的雷雨仿佛下得特別長久,都過了這些時候了,居然還沒有停。我的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連帶著小菊也開始怕起來,說話也帶著顫抖:“小姐,你再堅持一下,雨馬上就停了。”
我緊緊揪著她的衣服,咬著唇點點頭。又一聲響雷下來,我再也忍不住開始尖叫起來:“啊……不要……不要……我不要聽……”
奇跡往往發生在最關鍵的一刻,當我以為全世界都棄我而去的時候,她卻出現了。門開的那一刻,青葉居士手扶著牆站在那裏,胸口還帶著劇烈的起伏,臉上的焦灼之色盡現。顯然是剛剛聽到我的叫聲,匆匆趕過來的。
雖然小菊捂著我的耳朵,竭盡全力安撫著我,但我還是冷靜不下來。所以在她看到居士進來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
青葉居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麵前,將我帶到懷中,溫言道:“孩子,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怕,娘在這裏。”
我將近崩潰的意識才開始清明一點:“娘?”
青葉居士眼眶紅紅的,看著我鄭重地點頭:“是娘,是娘在這裏。孩子,都是娘不好,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照顧你,讓你受苦了。”
“娘……我好怕啊……娘……嗚嗚……”仿佛溺水的人找到了救生的浮木,我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身上特有的溫暖與安全感。
雖然今天的雨著實下得討厭,但是不可否認,這天氣還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娘放棄過去的固執過來看我。如此一來,我此來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華麗麗地見著了母親,和和美美地開始了空缺了九年的母女相處的日子。
雖然娘親是肯改變心意與我相處了,但還是水月庵的青葉居士,每天的尼姑式生活還是一如往常。剛開始幾天我還會為了多跟她相處而去聽早課什麼的,可沒多久我就發現,這尼姑生活對我來說實在是無異於慢性自殺。雖然曾經誇下海口說過要陪著娘親,但是為了生命安全,我最後還是很沒誌向地決定放棄每天跟班的生活。
雖然水月庵的念經生活十分無聊,但是佛法無邊還是不錯的,這裏的確能夠很好的洗滌人的心靈,起到淨化靈魂的作用。
白日裏庵堂裏的師傅們念經,我就會出去四處溜達。其實我常常會不懷好意地想:同一座山上,一邊是尼姑庵,一邊是和尚廟,怎麼就不出事呢?自古不就有和尚配尼姑,道士配道姑的說法嗎?當然我也隻敢在心裏悄悄地惡搞一下,畢竟人家是信佛的,這方麵問題是要嚴肅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