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竹韻忙道:“我隻聽了一嗓子,也說不準的。”
文芫奇道:“他如今去了五軍都督府,又不幹軍器監的事了,去寧州作甚?”
薑鳶道:“嗨,他是個閑不住的,總能找個理由出去閑逛,說不得明天拔腳就走了,還是早日定下來的好。”
寧櫻點頭,便道:“那事情就這麼定了,煩勞二妹妹三妹妹即刻著手籌辦,四妹妹身子弱就算了,得空和五妹妹一道去勸勸她。”
薑鳶笑道:“勸什麼勸,主要是教教她,別在洞房時抓瞎。”
眾人就一起笑了起來。
薑鳶跟文芫素來不大對付,寧櫻擔心兩個人要鬧矛盾,便給二人分了工,薑鳶負責籌備宴席,文芫負責迎送來客。
薑鳶剛回桂花廳坐定,茶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寧士吉就趕了過來,詢問納娶商小青用什麼樣的儀式。
薑鳶笑道:“老總管,你這可把我難住了,納妾用什麼儀式您不比我清楚嗎?”
寧士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青姑娘跟芙蓉院、小竹院那邊畢竟不同。”薑鳶喝了口茶,放下茶碗,以商量的口吻說:“我的意思,六妹妹的規格不妨稍稍高些,人家十三歲就跟進府裏,心甘情願這麼多年,又任勞任怨,畢竟不同外人。”
寧士吉道:“再高也要有個規矩,否則日後一個個攀比起來怎麼得了。”
薑鳶道:“你有何見解?”
寧士吉道:“我看儀式上就不要拔高了,倒是這壓腰的款子可以給的豐厚一些,使喚丫頭也可以多撥幾個。”
薑鳶道:“款子的事先不論,藏在箱子裏誰也看不到。丫頭還是算了,你三個,他兩個,還不得怨死你。”想了想忽道:“前日,他說內宅的丫頭多了,一個院裏留一個貼身的,兩個灑掃的,其餘粗做的都可以共享,你們為什麼不聽?還搞疊梁架屋那一套,到頭來他不滿意,又把火撒到我的頭上。”
寧士吉道:“是是是,這件事我疏忽了。可咱們現在是國公府,其他的國公府,不要說國公府,就是一般的侯府,哪個院裏沒有十個八個,二三十個也不新鮮,咱們這邊若是太少了,總是有些難堪。”薑鳶道:“你呀,別光顧著體麵,也要為我想想,他提倡節儉,連湖西的荒地都要開墾來種菜,誰敢說個‘不’字。就按他的意思辦,其實說起來一個院子裏三個人也足夠了,一個貼身的,兩個灑掃的,外麵的粗活找人幹就是了,何必安排一堆在他麵前礙眼。”
寧士吉明白了,薑鳶是擔心鮮花嫩草們太多,晃了李默的眼。
便道:“聽您的,我回去就把人撤了。”
薑鳶又道:“現如今生意上的賬由汪家大舅管著,咱們都是坐吃現成的,但這錢白放著也不是個事,雖不至於發黴,但總是貶值的,倒不如出去買點田莊,置辦一些產業,這件事可得抓緊了,咱內宅的錢庫馬上就要填滿了。”
大戶人家都有專門收存財物的錢庫,衛國公府有兩個錢庫,而且規模很大,但因李默持家有方,收入豐厚,所以仍顯得不大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