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當然是老鴇說的。
祈月一手輕扶起占歌一邊皺著眉頭看向老鴇,不滿的問道:“你是何人?怎得如此蠻橫無理?”
占歌看了老鴇一眼,老鴇會意。趕緊來到祈月麵前媚笑著說:“公子,不必扶她。仔細髒了手。”隨即轉過頭,輕蔑的對著占歌說道:“你個狐媚子,裝夠了沒有?還不給我幹活去!”
聽了這話,祈月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占歌點點頭,將祈月抓著她的手輕輕弗下去。她緊緊咬著下唇,杏核般的眼中有淚光閃過。她緩慢而小心地邁出一步,腿上的傷馬上就如蟻噬一般疼起來。她又邁了一步,隨即而來的疼痛感瘋狂的刺激著她的神經。她仍是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她的額頭已布滿了汗珠,直到她的薄唇上已血跡斑斑,她都未開口說一句話,呼一聲痛。當她想要邁出第三步時,不知是因體力不支還是疼痛過懼,她腳下一滑跌了下去……
老鴇本能反應要去扶她,卻被她一個眼神製止。而後三步作兩步過去,一鞭子抽在她傲挺的背上,大聲喝道:“裝什麼柔弱!小狐媚子,裝給誰看呢?”說罷舉鞭還要再抽。
祈月看著占歌那因疼痛而皺起的眉頭,不知怎的心髒竟一抽一抽的痛。他奪過老鴇手中的鞭子,狠狠扔到地上。朝老鴇說道:“她怎麼你了,你要如此對她!”這語氣中竟沾染了些許怒氣。
“她……”老鴇著實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占歌這是要做什幺?
“媽媽,話說這姑娘哪兒來的?怎麼以前不曾見過?”終於有人開口緩解了老鴇的為難。
老鴇忙回答道:“她啊,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是個啞巴!原本家裏也有些錢,做了個小生意,供她讀了些書。隻可惜,家裏突遭變故,她的父母雙雙去了。她也隻好投奔了我來。”
“既如此,你何不好好待她?”祈月仍是沒好氣道。
“公子,我這兒又不是收容所,她隻呆在這兒不幹活怎麼行?可她就是打定了注意不接客,您說我能怎麽辦?讓她幹個跑堂的吧,還天天耍那大小姐脾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還總得惹事兒,您說我能怎麽辦?”老鴇苦笑著抱怨道。
“哼。”祈月說不過她,隻好冷哼一聲不再理她。兀自的抱起占歌,對圍觀的人喝道:“看什麽?還不去請大夫!”
他的話一出,人們果然都做鳥群之散,有去請大夫的,也有單純被他的話嚇跑的。而他卻獨自抱著占歌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魏太傅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祈月回來了,剛想起身開門迎接,便看到他們尊貴的祈月殿下抱著一位靈秀的女子闖了進來。這女子一臉驚恐,臉色蒼白,好一副病弱的美人樣。魏太傅腦子裏頓時閃過四個大字——紅顏禍水!
“公子,這是?”魏太傅立刻開口問道。
在這時,大夫來了。祈月便坐到一旁地椅子上,讓占歌坐在他腿上,一邊讓大夫幫占歌檢查傷勢一邊對魏太傅說道:“太傅,這件事以後有機會我再向你解釋。”說罷,低頭關心得看向占歌。
魏太傅看著臉羞得通紅的占歌,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罷了,祈月殿下應該有輕重,他又何必多言惹人討厭呢!
不過,若是他知道此後的種種,祈月的深陷。他便是拚了這條老命,也會在此刻阻止祈月幫占歌……
大夫輕輕幫占歌擦著藥,祈月看著她細白的小腿處那大片大片的淤青,臉唰的一下紅了。以前在宮裏跋扈慣了,沒想到自己下手這麼重。
占歌看他臉紅了,知道是他有些愧疚。輕笑了下,對著他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
祈月見她傷得這麼重還安慰自己,心髒像被什麼撞了一下,就連呼吸也亂了幾分。
坐在他的腿上的占歌敢受到從他胸膛裏傳來的劇烈的跳動,眼中閃過一道狡黠,隻是很快掩下沒有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