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個想法,夢想著有一天我開著小車來迅成找她。手上拿著一束火紅的玫瑰,瘋狂地跑到她麵前。來一個熱情的擁抱和一個長達五分鍾的熱吻。然後,為她戴上結婚的戒指向她正式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夢終究是夢,它是不會實現的。
2004年12月18日,佳辭職了。那天晚上,我們仍然在一起聊天。告訴她我的許多夢想和希望。她編織了一大堆借口告訴我不想浪費我太多的時間,她知道我是真心地喜歡她。也就是這樣,她和我在一起隻是心裏感到內疚而同情我。但她還是沒有勇氣說不喜歡我。其實,這個結局我早已料到了,隻是我以為可以用真情留住她的心。她平靜地說了一句做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心裏很清楚,我跟佳是永遠也做不成好朋友了,那又何必用一句“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的話來欺騙自己呢?我已經習慣把佳當成我前世的一部分了。而我,生活在今世裏,再也不想去想起前世的點點滴滴。
也許,佳的這種做法是對的。她不想去傷害我,但是她卻不知道,其實,她早已傷害了我。我需要的不是她的同情,需要的是一位心甘情願、能與我同甘共苦的人。
佳是我的精神動力,一個微笑,足以讓我為之傾倒;一個眼神,足以讓我興奮三天。在她離開的日子裏,我每時每刻都在想念她。我最擔心的是她,盡管無數次囑咐她要好好照顧自己,但我的心還是不能平靜下來。在與佳相隔遙遠的地方,我隻需要她的一個電話、一個信息。我一直在等、在等,她卻從來沒有。她送給我一張相片,我的媽媽很喜歡她,再三吩咐我帶她回家過春節,就在我很高興的時候,她卻沒有答應……
直到現在,我有一點不明白,我在佳的心裏到底是什麼。朋友?戀人?仇人?還是什麼都不是?可我真的很感謝佳陪我度過的那些日子,因為她的優秀,我曾默默地追趕;因為她的矜持,我還是一個從未戀愛、卻已知道什麼是愛的男孩子了。
也許,佳變心了。也許,佳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對我來說,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應該尊重她的選擇。我隻是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佳能遇到一位真心相愛的人。這樣,我會在人群中悄悄離去……
喜歡上一個人,隻需要一分鍾,愛上一個人,也隻要一天,但要忘記一個人,卻要花盡一生的時間。我想,我是永遠也無法忘記佳的,直到有一天,我在世間停止了心跳……5錯失情緣,相見恨晚
其實,也有女孩子曾給我表示愛慕之心。我收到的禮物除了鮮花之外,還有相冊、巧克力。
就像別人所說:“男人就是這點殘酷,給有的女人願當牛做馬,有的女人當牛當馬他們也不愛”。燕是三封科的一名普通員工。一天,我送料到車間便認識了她。
燕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去年都下崗了,開了一家餛鈍店,生意時好時壞,弟弟已經上初中了。燕很能幹又勤快,做飯洗衣樣樣行,生活樸素,從不亂花錢,和她一起逛街時,餓了隻吃一碗麵,不像別的女孩,一有錢就買大包的衣服和化妝品,每月都按時給家裏寄錢。
燕不是那種豔麗的女孩,但是清秀、加上聰明、活潑。
一年前,燕跟張祖章分手了。她說:“那天,我們初次約會,我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關於自己的事,說了不知有多久,大概也有一兩個小時吧。忽然間,他站起來,臉部的表情扭成一團,雙手抱著肚子下麵,說:“不行了!我要上廁所。”“原來,他一直都想去尿尿,他忍了很久。”“他為什麼要忍?”“因為他看見我說得那樣高興,不忍心打斷我。這種男人是不是傻得深情?”“要傻得這樣深情,也得有一個容量特大的膀胱才可以啊。”我說,燕笑了,後來,燕問他:“你想要一個怎樣的人生?”“我沒有想過。”張祖章說。然後,他搭著她的肩膀說:“大概是一個跟你在一起的人生吧。”一瞬間,她想到以後幾十年的人生,就是陪著他看自己從來不喜歡的足球比賽。每一次逛街也是陪他去看音響,並且忍受他是一個沒有什麼夢想的人。她實在不敢想象以後的人生。“如果我殺了人,你會怎樣?”她問他,“你怎麼會殺人?”“我是說如果。”“那就勸你去自首。”,“為什麼要自首?”“那是為你好,自首可以減刑。”他說,她不想要這樣的男人。她要的男人,是在她殺了人之後,會替她埋屍,而不是勸她去自首。即使不埋屍的話,也會替她頂罪。“勸你自首的男人,才是愛你的。”他說,“不!”燕說。替她埋屍、頂罪、帶她逃離的男人,才是愛她的。我們分手吧,“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勸你去自首?”,這個也許不是全部的理由。當你對一個人已經沒有感覺了,你會找到許多理由不去愛她。也話,燕想過另一種人生。
有一次,我支支吾吾地說我看中了一款女式襯衣,想送給佳希望你能幫我參謀一下,燕爽快地答應了,到了服裝店,我一直拉她到一款頸後帶拉鏈的襯衣麵前說:“就這一款,你幫我挑顏色吧。”我說,“她非常粗心,有時會扣錯紐扣,而這種有拉鏈的襯衣,即美觀又保暖,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不過,你別看她對自己粗心,對我可仔細了,每次我出門前都幫我扣紐扣呢?”。那一刻,燕怦然心動地說:“如果有個男孩子這樣對我,那該是件多幸福的事情啊”。
“沒想到,你跟佳分手了。”燕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苦追到現在也沒有結果?我悲傷地對燕說:“燕,現在大概沒有女孩子會喜歡我了。”。
起初,燕住在一位親戚家裏,親戚對她很好,還專門讓出一間小屋給她住。可她覺得不自在,下班後,如果想和同事出去吃晚飯或是上酒吧坐坐,她就得打電話向親戚請假,而且時時得關注時間,不能回去太晚,因為親戚的年紀大了,習慣早睡早起,回去太晚就會吵醒他們。燕盤算著自己租房子住,又害怕直接說出來親戚不高興,就想著各種方法。最後,燕說了個慌,離開了親戚家,搬進了與另一個女孩子合租的家。論條件,比不上親戚家,周圍的輔助設備不完全。但是,她覺得很自由,因為這是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約一堆朋友來鬧到三更半夜都沒關係。住久了,矛盾就來了。最後還是與合租的那個女孩子弄得不愉快。在於權利與義務的不平衡,自己放在客廳裏的飲料兩天就空了,擱在公用冰箱裏的冷凍食品被人家吃掉了,那女孩讓自己忍受了一夜的喧鬧後,還扔下滿地狼籍的現場。。。。。。她覺得這樣的合租漸漸變成了一種煎熬。
最後,燕結束了那裏的合租生活。在她看來,一個人在空蕩的屋子裏太孤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為此,她調整了挑選合租夥伴的原則,不找同性。她覺得,女孩子之間容易斤斤計較,讓人感覺太累。男孩的活力和女孩的細致,如果較好的互補,生活就會更加美好。
佳走的這段時間,燕對我很好。她打電話問我肯不肯跟她搭夥吃飯,說她有本事一個月僅用200元錢就能把我養得白白胖胖。我在電話裏誇張地發出“嘖嘖”的聲音,說:“隻花200元就能找一個廚師外帶管家,當然好啊。”合租後,各人的臥室是私人空間,平時,各自在自己的房裏做事,需要溝通時,就到客廳聊天,一起看電視。就這樣,我們一起吃了3個月,燕也似乎把我當成了她的男朋友。
進入冬天後,由於公司忙於趕貨,我幾乎吃了飯就要上班。我充滿歉意地對燕說:“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擔家務。”為了怕燕冬天洗碗凍手,我買了一大堆方便袋,把方便袋套在碗和盤上,用完後隻需扔掉方便袋就行,不用再去洗碗和盤。我一遍一遍嘮叨:“你可別忘了這樣做,不然你的手就會凍壞了。”每天下班後燕第一件事就是幫我洗衣服,盡管為了這個問題鬧了幾次,可燕還是每天要在冰冷的水裏洗衣服,她似乎從沒有覺得冷,反而感到心裏熱乎乎的。
有一天,我去上班時,燕發現我的白襯衣的領子和袖口的紐扣都沒扣。外麵的風吹過來讓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她叫住我,幫我扣好脖子和手腕上的紐扣。可是晚上下班回來,我的衣領仍然敞開著。至少3顆紐扣沒扣,是不是早上沒幫他扣緊呢?第二天早上,燕特意幫我扣好,並且這一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誰知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的衣領竟然又敞著……
燕的腦海裏想到了佳每天幫我扣紐扣的情形,他會不會是想起了佳?要不然,他怎麼會一出門就把它解開了?一整天,燕都在翻天覆地地想我這樣做的理由。最後,她得出的結論:除了他忘不了他的第一個女朋友,忘不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我想不出別的理由來。這一次,燕火了,質問我:“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不喜歡我幫你扣紐扣,你不防直說?”,我連忙解釋說:“我急著趕時間,扣子扣緊了覺得有點悶氣,你幹嗎生那麼大的氣嘛。”其實,天冷了,我是心疼燕每天在冰冷的水裏幫自己洗衣服,而衣服的衣領和袖口是最容易髒的地方,我敞開著,就幹淨些。這樣,在冬天裏,燕也許能為我少洗一次衣服。但每次支支吾吾遮掩過去,始終沒有對她說出實情。
我一向喜歡睡懶覺,由於天天晚上都要加班,我早上更不能按時起床,當然就很少吃早餐。每天早上,燕會做好早餐準時叫我起床,一碗熱乎乎的麵條裏放著切得薄薄的火腿腸片或西紅柿片,一個剝好的茶中蛋,外加一杯牛奶。營養搭配得很好,一看就讓人有了食欲……
一天,我因趕一份文件加了一個通宵班,天亮時才從辦公室出來。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發奇想,我也給燕送一次早餐吧。於是我去快餐店買了兩份早餐,然後到了家裏。燕正在吃飯,見到我時竟有些慌張,手忙腳亂地收拾桌子。我笑著擋住她說:“一個人背著我吃什麼好東西呀?”,可是我隻朝桌子上瞟了一眼,我就愣住了,桌子上是她吃了一半的早餐。一碗麵條,一碟酸蘿卜和一杯白開水,旁邊是她為我準備的早餐。茶葉蛋和一杯牛奶。我的眼睛濕了,我說:“燕,你怎麼能這樣?”燕卻笑著說:“你是男人嘛,需要的能量比我多。”不管她怎麼說,我仍被深深地自責壓得抬不起頭來。聽到這裏,我的心輕輕地顫抖起來。
一天晚上,我和燕走在路邊。她抬頭看見夜空中有一顆很亮、很高的星星,忽然靈機一動對我說:“你看,那是傳說中的愛神星,當女孩子遇到她心中的白馬王子時,才會看得見。”我故意哈哈大笑道:“是嗎?那現在這裏有這麼多的女孩子,難道這附近所有的女孩子都遇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她看了我一眼,然後歎道:“我的王子不騎馬,他步行。唉,他走得太慢了,我都已經24歲了,他怎麼還沒有走到我身邊呢?”我一愣對她說:“不會的,你一定會找到一位很好的男朋友。”。
那天,我把一袋沉甸甸的東西放在她麵前。“送給你的。”我說,“什麼東西?”燕打開袋子看,原來是一堆新鮮的檸檬。“為什麼送檸檬給我?”“你最愛吃的,本來想送花的,但是,花沒有什麼特別。”,“這麼多檸檬,我一個人怎麼吃?”“不一定要吃完的,把這些檸檬用一個玻璃瓶裝著,放在家裏,比鮮花還要漂亮。而且,檸檬比花便宜,還可以吃,又不會凋謝。”。
夜裏,我和燕在一起看電視。“對了,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傳聞?”我問,“什麼傳聞?”。“他們都說我們在一起了。”燕的臉紅了,“我沒有聽說過,這根本不是事實。”她說。“你是不會考慮我的吧?”我認真的問,“你真的想要答案嗎?”,正是這個時候,我卻指著電視說:“節目到了。”,一個女孩子在節目裏說:“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歡我?”“你看不出來嗎?”主持人說。“他對我好像特別好,可是,他又從來沒有約過我。”“你喜歡他嗎?”“本來不喜歡的,現在卻有一點點。”燕在心裏想,這個故事怎麼像她自己的故事?
一天晚上,燕穿了剛買的一條綠色裙子,像個鮮嫩的青蘋果。我和燕在外麵餐館裏遇到了她的同事。那位同事問燕道:“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燕暖昧地看了看我,反問她:“你說呢?”,對方笑道:“我看是,挺般配的!”燕得意地說:“那就對了!”。我似乎對燕的反應有些意外,燕直問我:“你是不是喜歡我?”我的臉紅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想,你誤會了。”“我誤會?”燕難堪得無地自容,她覺得自己似乎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爛蘋果。“我們是很談得來,但我沒有那個意思。”“那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燕質問我,“我們是好朋友啊!”我怯怯地說,“我今天實在太高興了,謝謝你!”這一刻,燕的眼睛裏布滿了淚水。她羞憤地跑回家去……
6悄然離開,情非得已
很長的一段日子,我和燕都沒有像以前那樣聊天了。
燕恨死了我,她忽然明白了,我也許是個沉默的人,我裝得那樣調情,隻是掩飾自己的膽小,卻沒有膽量去愛。萬一她殺了人,我也不會叫她去自首,我會去舉報她。
今天,燕打開桌子上的袋子,裏麵有排骨、魚和幾隻雞腿。“你為什麼買這麼多菜?”“今晚,我做飯,你休息。”“沒想到你會做飯。”“跟我老爸學的。”我做了四個菜,海帶燉排骨、紅燒魚片、炸雞腿、土豆絲。“我們二人吃這麼多?”燕問,“你太瘦了。”“才不會呢?我有50kg,要減肥。”“你一點也不胖,吃東西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如果我變成了胖女人,我才不會開心呢?”我正吃了一口雞腿,讚歎地說:“很好吃啊!”。二個人同時笑了起來,燕望著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所以為的複雜,是多麼的膚淺。她看看桌子上的盤子,都是空空的。東西都給她吃進肚子裏了。她抗議地說:“你害死我了,我本來要減肥的。”“你真的要走嗎?”她問,原來,她早已知道了。“是的,我一定要走?”燕有點傷感。“我會回來看你的,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在另一個地方相見。”“也許吧!”她抬頭望著我,她天真的笑容就是投在她身上的那一顆炸彈,把她整個人一下子炸得粉碎了……
她哭了,她恨我突然在她生命中出現,又突然離開。她沒有放棄一些什麼,她根本沒有擁有任何東西。我想,現在開始的一切,才是她擁有的。
2005年6月1日,我離開了迅成。我將要去屬於自己的天空努力奮鬥。
我寫了一封信給燕,信裏說:“燕,感謝你陪我走過那段讓我迷惘的日子,在無數絕望中,是你給了我繼續生活的勇氣,你曾多次問起我:‘為什麼不喜歡你,是不是比不上佳?’。其實,你知道嗎?你是一個懂得去照顧別人的好女孩,佳卻是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如果,一切可以再重來,我會選擇你。可是,老天讓我早認識了佳。她是我真心去愛的第一個女孩。也許,佳不是最好的,在我心裏,卻早已注定是她。我不能欺騙自己,更不能欺騙你。愛著你的時候心裏卻想起了她,我不想讓你成為她的替代品,更不想讓你生活在我們的陰影中。對你來說,這是一件多麼不公平的事。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我不能那麼自私,毀了你的一生。我不值得你去喜歡,更不值得為我付出。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朋友。別忘了告訴我,帶上我深深的祝福。燕,不是不愛,而是不敢再去愛!你知道嗎?”。
後來,我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一篇文章女作者的名字跟佳的完全相同,我很想知道是不是她,我一直在尋找她,很想知道她的消息,卻總是茫無頭緒。我通過雜誌社,馬上聯係到了那個女孩。幾天之後,我收到了女孩的電郵,很失望的是,那不是佳,隻是同名同姓罷了。後來有一天,我收到一封電郵,是佳以前的朋友寫來的,她告訴我,佳已經有了男朋友,我心中所想的浪漫故事,是不可能的了。我一直覺得天涯海角這四個字很浪漫,即使你在天涯,我也要找到你。可是,現實卻是另一回事,大部分的人,都用不著跑到天涯海角去尋找另一半……
有人說我沒用,連女孩都追不到;也有人說我是一個“花心大蘿卜”。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想去評價,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我一直在問自己,在日新月異的今天,男女之間還有沒有真正的感情。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浪漫故事還會有嗎?我終於明白了,愛到深處便是傷痛。人,即可以分泌淚水,也可以分泌汗水,如果淚水不能改變,那麼,從此以後就讓汗水去改變它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二十二歲的我,最後送給自己這樣一句話:太年輕的我們無法接受愛情、接受愛人。無法保證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