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個溫婉女子便是從安的母親,那日從安回家她便抱著從安哭了好久。這個母親在看從安時,眼裏總帶著愧疚和淡淡的疏離。母親在這深宅大院中,巧笑相迎於各房姨娘,在老夫人麵前溫柔大方,知書達理。遠山黛眉,如星雙眸,會之一笑可謂是繁花盛開。父親為搏母親展顏一笑不知出了多少主意。母親待別人可以溫婉大方,獨獨看從安時,溫柔中帶了冷漠。從安喜歡盯著母親的眸子看,是不是自己在母親身邊帶的不夠長?是不是以後母親待自己也可像待他人那樣。
“安娘,從今往後,你便是這鬱府中的安娘。”母親看著從安,告訴從安。從安咀嚼著陌生的名字,把它硬生生的塞進了自己的心裏。從哪以後從安即是從安,也是鬱府安娘。
青色的牆,絕了從安的路。菱花窗下,從安執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一片幹淨的宣紙。
“心中無字,如何下筆?”魘坐在對麵臥椅上。看著發愣的從安說到。
“本就無話。”從安撂了筆。站在魘對麵。
“如今這鬱府之中前有狼,後有虎,你也不用怪你娘。”
“我未曾怪過生母,隻是覺得,生母待我太過疏離。”
“待你太親,才是害你。更何況,在這府中你是主子,她為奴。”魘淡淡道。
從安複又看像宣紙,是呀,娘親生的再美,為人再玲瓏,也隻能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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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家中姐妹各自聚在一起,嬉笑玩鬧。從安和她們總玩不到一起。隻好自己端著茶杯坐在一旁。
“安娘生的如此好看,以後定能和你大姐一樣有福氣。”從安聽了這話,看向那婦人,她是父親的姨太,與娘結怨甚深。大姐是府中嫡長女,嫁與當今宰相之子。
“這可是姨的不對了,怎能以一個人的長相來論好壞。更何況大姐為嫡女,從安自是不敢不。還望姨莫要壞了府中的規矩。”從安低頭笑到。
“是,安娘說的對。”
我不過就是沒在這府中長大,還當我真傻。從安看著那婦人遠去的身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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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看。”
“倒還算是個有心眼的,還真沒白費了她,娘,的,好心計。”隻見這人,著一彈花暗紋錦服,披著暗紅飛花鬥篷,挽一墮馬髻,頭上的細花步搖格外顯眼。那女子長相端莊,眉眼處卻一片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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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想像剛剛那個人說的一樣,嫁一個好人家嗎?”待從安回房後,魘問到。
“佛曰: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我但無需所求。”
“你既無需所求,帶我出來作甚。”
“我待你出來,隻為保命。你若不願跟著我現在可以走了。”
“求生,即是欲。”
“你,為何總是這般……”不留情麵的戳穿我的謊言。從安看著魘,心裏不痛快。
“總是什麼?”魘這樣被從安看著,總覺得心裏發毛。
“沒什麼。”從安搖頭否認。總有一天要把你這個死妖怪宰了。從安惡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