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1 / 2)

淮枳聞言一怔,又淺笑著福了福身子道:“淮枳隻是聽聞蘇公子近來偶感風寒…倒是讓蘇公子見笑了。”

“咳咳,二位尚未用過晚膳,鄙府已備好酒菜,還請二位移步中廳用膳。”淮延玉清了清嗓子,顯然他並不想讓這場對話再繼續下去,他瞥了眼淮枳,眼中多了些許責備,後直徑往中廳走去。

此時陳氏也緩緩起身,笑著對蘇墨道:“那麼蘇公子葉公子也請吧。”走了幾步,似又想到什麼,回過頭來衝著淮枳:“你也過來。”

“是。”

淮枳暗歎一聲,也邁開了腳步。

席間卻是相安無事,蘇墨葉恒與淮延玉侃侃而談,倒也歡愉。

歡靈忙著給淮枳布菜,淮枳隻是負責默默的吃,偶有餘光掠過蘇墨,發現他談笑風生舉止淡雅,五官也算得上精致,要不是他的病,真可謂算的上是翩翩公子。

唉…淮枳正在為蘇墨的命運多舛而感歎之時,前方蘇墨卻突然起身,從身邊的小廝接過一遝紙,後又道:“淮伯父,這是此次送來的禮單,還請淮伯父先過目,如有哪裏不妥還煩請告知。”

話音剛落,淮枳抬頭看去卻正好撞上蘇墨的視線,蘇墨眼神深邃,嘴上依然掛著笑。

這算是將她的終身大事攤在明麵上權當一場生意來談了嗎,嗬嗬,那麼一想,淮枳倒來了些興致,她有些好奇,以她現在的身份,這樁婚事她能值多少?

淮延玉接過禮單,隨後直徑攤開,紙張隨即傾瀉而下,粗粗一看,這份單據光長度就有三餘尺長,先不說裏麵寫了些什麼,光是看這篇幅就知道蘇家為了這次的婚事可是下了血本。

這反倒讓淮枳有些訝異,原來她還值蠻不少錢呢。

淮延玉隻是粗粗看了幾眼,便笑如桃花道:“唔,這禮單規格卻是與皇室公主出嫁不相上下了,鄙府區區江湖人家,哪裏需要這般鋪張,如此重禮從北燕長途跋涉運到江寧倒是難為蘇公子了。”

一麵嘴上說著不敢當不敢當,另一麵卻將禮單折好收下,顯然淮大老爺對這樁生意還是相當滿意的。

也是,錢嘛,自古誰會嫌錢多?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陳氏此時卻開了口:“枳兒,夕雲居離你的羽閣近,我已命人將夕雲居打掃了出來,一會你便陪蘇先生過去吧。”

“是,母親。”淮枳聽話應下,心底卻不禁苦笑,隻怕她的母親大人恨不得今晚就把這米飯煮熟了吧。

*

深秋的夜裏格外清寂,又正值月中,空中的圓月襯著寂靜更顯得蒼涼。

歡靈與蘇墨帶來的小廝分別左右掌著燈在前頭引路,而蘇墨和淮枳兩人從中廳出來就一路無言地並排在後麵緩步前行,連最基本的寒暄都省下了。

實在怪不得淮枳不懂得待客之道,隻是這蘇墨私下並非如剛才堂上表現的那般文雅健談,仿佛他的周遭散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加上夜裏露重的寒氣,使得本就不善寒暄的淮枳更是不想多言一句,不過這也樂得自在,也難得兩人有這般默契,正當淮枳以為大家就這樣默契的一路走到目的地再道一句別完事交差的時候,蘇墨卻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