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楊總裁也知道,『雲水』組織的幕後頭目,就是一個名為山田健的日本人。
隻怨家門不幸,這個山田健,正是在下的親弟弟。”山田平涼萬分羞愧道,言語間,始終低垂著腦袋,不願與我正視。
其實早在山田平涼之前的話語中,我已然揣測出了些許內情,再加上這兩個人姓氏相同,幾乎可以斷定他們源於同
不過此時聽到山田平涼親口說出,還是有一種抑製不
此後,從山田平涼的講述中我得知,山田健生性貪婪無度,曾經在擔任東亞產經聯合社亞洲區sh分部部長期間,想方設法通過各種非法方式斂財,後被山田平涼發現,大義滅清將其革職。
不料此人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利用自己對東亞產經聯合社的了解,借著東亞產經聯合社的名義,暗中與地下商界的一家贗品製造商合作,並通過贗品古董在古玩市場上以假亂真的方式謀取暴利,也就是我們後來所查獲的“雲水”組織。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雖然讓我得知了“雲水”組織和東亞產經聯合社的真正關係,可是這非但沒有解決我內心的困惑,反而讓我覺得整件事情變得越發撲朔迷離了。
“既然如此,山田先生為什麼又要多此一舉,四處尋找春草三月,還一定要讓她來告訴你所謂的內幕情報呢?”
“因為我雖然掌握了『雲水』組織的全部犯罪經過,並且證據確鑿,但我卻沒有把這一事實向總部稟報。”
“是為了你弟弟?”
“不,我和他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是為了春草三月小姐。”
“為什麼?”
“楊總裁,你還記得你剛才提起的那個神秘人嗎?”
“當然。”
“不瞞你說,那個神秘人就是區區在下。”
“這不可能。以春草三月的目力,即使你當時蒙著麵,她應該也能分辨出你地身份。”
“春草三月的忍術並不精純,對於忍術中的易容,更是一無所知。隻要我願意,很容易就可以蒙混過關,而不引起她的絲毫懷疑。”
“那你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費盡心思利用春草三月幫助東亞產經聯合社幹活,對你可沒有一點好處吧?有這份閑情雅致,由你親自來完成這些工作。應該要比假借春草三月之手輕鬆得多。”也許是內心的疑慮積壓太久的關係,我的嘴巴一時有點剎不住車。
麵對我這一連串地疑問,山田平涼顯得並不慌張。而是故弄玄虛地解釋道:“為了幫助春草三月,我曾幾次暗中接近她。並且指導她完成了不少任務,目的就是要讓她籌集到足夠的籌碼。”
“籌碼?什麼籌碼?”
“幫助她重返東亞產經聯合社地籌碼!”
聽聞此言,我的身體不由僵硬在了當場。沒錯。我早就知道春草三月是東亞產經聯合社地貴族後裔,甚至還是其中身份顯赫的春草一族的血脈。但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山田平涼為什麼要這樣不顧自身安危地幫助春草三月?難不成,他和春草三月也有一點沾親帶故?
很快,山田平涼地回答就證實了我的猜測。
“春草三月的母親是我的妹妹,雖然不是嫡親的,但我們兩家源遠流長,我一直視她是我的親生妹妹。”山田平涼說到這裏,不由頓了一頓,待自己的情緒稍微緩和一下之後。才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指定要春草三月來敘述『雲水』組織的內情,就是希望能夠讓她成為這次事件的首席立功者,為她的名字能夠回歸春草家譜增添一個重大地籌碼。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我才一直沒有把『雲水』組織的犯罪經過呈報給總部。”
“這樣說來,你一直在暗中幫助春草三月。試圖讓她和她母親的名字回歸家譜?”雖然對於眼前地事情還無法完全相信,但是這樣的意外結局無疑是我樂意看見地。
“是的,這樣對她們來說才是公平的。楊總裁身為外人或許不知道,早在東亞產經聯合社成立之初,春草一族就是東亞產經聯合社獨一無二的皇族,而包括我們山田一族在內的其餘家族,都隻能稱作為依附在春草一族周圍的貴族,縱然同樣光輝照人,但卻毫無實權可言。”
“但是世事變遷,那些貴族們在厭倦了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之後,紛紛開始動起了爭奪權力的腦筋。於是一場爭權奪利的暗戰,就在春草一族與各個貴族之間無聲無息的展開了。作為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最大犧牲者,春草一族最終因為寡不敵眾,隻能黯然走下了皇族的神台,在失去全部實權之後,更是被扣上了皇族旁支的名聲,從此一蹶不振,淡出了東亞產經聯合社的一切事務。”
“可以說,春草一族從那時起已經失去了全部,而他們的真正敗因,正是源自於彼此間的內部分化。當年將我妹妹逐出春草一族,也隻不過是家族內鬥的結果而已。所以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讓她們母女重歸春草一族,為了實現這個目的,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聽完山田平涼激情憤慨的闡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春草三月的母親之所以會被家族除名,除了她本身犯下了族規不可饒恕的錯誤以外,家族內部爭鬥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原因,她們隻不過是其中兩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而已。
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件事情也都和身為山田家族的山田平涼毫無瓜葛,那他為什麼又在事後變得如此主動呢?
該不會是……我腦中閃過一個香豔而又不符合倫理的念頭!
我抬頭看了看對麵的山田平涼,而他彷佛也有所察覺似的避開了我的目光。山田平涼的這一反應讓我恍然大悟,但我卻沒有當麵點穿,與其讓彼此都感到尷尬,還不如讓一切都淹沒在無聲之中。
思及此,就看見山田平涼向我這裏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也許這就是所謂男人間的交流。
事情既然都已經弄清楚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隻是就在我臨走之時,另一個嚴重的問題忽然從我腦中閃過,迫使我戛然停下了腳步。
“如果春草三月的名字能夠回歸到春草家譜裏,她是不是就必須回日本去?”
山田平涼聞言一愣,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即抬起頭笑著說道:“我想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必須尊重春草三月個人的意願,不是嗎?”
我的嘴角同樣微微上揚,心滿意足地起身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