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馬頡都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了,為什麼,自己偏就一時頭腦發昏,找上了這些亡命之徒?
但現在的形勢,馬頡也知道自己輕易是走不了的了,當下對甘寧的態度,可說已經有了幾分諂媚,讓甘寧看了暗暗皺眉,
“不知宛城文氏三公子文振,可是壯士好友?”馬頡問道,他剛才路過酒肆時,剛好看到吳虎帶領手下包圍酒肆的場麵,也看到了文振對甘寧拱手告別的情景,這才敢有這一次的冒險。
“是又如何?”甘寧斜睨了馬頡一眼,不耐道,“有什麼事便速速說來,休要再吞吞吐吐,小爺可沒功夫在這站著。”
甘寧才不怕讓他人知道自己與宛城文家三公子有些交情,畢竟文家乃是宛城豪門,官府再怎麼蠻橫無理,也不可能就因為這事而去找文家的麻煩。
“是、是。”馬頡連忙賠笑,說道,“那壯士可知,前幾日文三公子在回宛城的路上,被他人羞辱了?”
“有這事?”甘寧一愣,居然有人敢在宛城附近羞辱文家嫡子,這倒有些意思,“誰有這等膽子?”
馬頡趕緊答道:“是一名雒陽遊學返鄉的少年,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富室人家子弟罷了,仗著手下有幾個好手,便目中無人,文三公子也是大意才遭此羞辱,不知文三公子可曾對壯士提起過此事?”
世界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強,文振與李續之間那點不痛快,最終還是通過那幫奴仆的嘴,傳到了外界,馬頡作為南陽郡東部督郵,監察宛城周邊十數縣官吏,宛城更是其大本營,這點事當然瞞不過他。
“這等人豈不找死,到了宛城,難道文振那小子就輕易放他過去了?”甘寧說完後,突然緩過神來,打量著眼前的馬頡,嘴角漸漸浮出一絲笑意,“你告訴小爺這件事,有何目的,還不快盡數說出來。”
“壯士英明,其實在下也同樣受了那人欺辱,又得知他們今日午時之後便要離開宛城,前往新野,方才見壯士神勇,這才匆匆趕來叫住壯士,希望壯士能為在下等做主,為文三公子一雪恥辱,更為百姓除此一害,在下不勝感激,隻是……”馬頡看了看甘寧,欲言又止。
“嗯?隻是什麼?”甘寧道。
“隻是聽聞此人新近被何府大公子何進辟為了幕僚,而宛城何府又勢力極大,尋常人根本不敢得罪他們。”
“哼,宛城何府又算得了什麼,小爺豈會懼他?”甘寧冷哼一聲,大刀在馬頡肩膀上拍了拍,嚇得馬頡渾身發抖,“你也休要激我,這點小伎倆,怎能瞞過小爺。”
“是、是,壯士明察秋毫,在下再不敢了。”馬頡連連說道,“還請壯士為我做主,為百姓做主,在下願奉上黃金百斤獻與壯士,聊表心意。”
甘寧想了想:“唔,我倒也想見識見識,此人到底有什麼憑仗,若真如你所說那般,小爺平生最恨仗勢欺人之輩,到時必叫他血濺五步,一命嗚呼。”
這時馬頡已經示意家奴從馬上解下裝有黃金百斤的包裹,這本是馬頡用來賄賂他人的錢財,以便讓對方為自己除掉李續,現在既然見識了甘寧的凶猛,在馬頡想來,若是甘寧願意出麵,那麼此事必是萬無一失的了。
李續與馬頡說的每一句話,無不透著一股驕橫與輕視,在馬頡想來,李續也就是那種一朝得誌,便無法無天的小人,以為被何進辟為幕僚,便可為所欲為,不將他人放在眼裏,隻需要在半路遇到攔路的甘寧,必與之發生衝突,到時以甘寧的身手,還怕收拾不了區區新野一個大族人家子弟?
隻要李續一死,沒有了價值,那麼一切事情也就算過去了,何進難道還會為了這麼一個少年便大動幹戈,死不罷休的去追查凶手是誰嗎?
“區區百金,還望壯士莫要推遲。”馬頡接過黃金,親自雙手奉上。
“哼,不急,待小爺成事以後,再收不遲,你有何打算,是離開此地,還是留下來與我一塊?”甘寧根本看都不看黃金一眼,對馬頡問道。
“這個……在下自然還是先躲起來為好,為難之處,還請壯士體諒。”馬頡拱手笑道。
“也好,不過你這兩名仆人便先留在此處吧,否則事後小爺去何處尋你?”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馬頡連連點頭,反正這兩名奴仆李續也沒見過,用不著怕什麼,自己躲起來,也不過預防萬一罷了。
這時,馬蹄聲響,又有一騎飛奔而來,馬頡一見此人,正是派出去監視李續等人行蹤的下人,他來到此處,那麼想必那李續也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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