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虎手下一眾無賴子,見到官軍到來,也同樣士氣大振,紛紛靠向吳虎,個個嘴裏起哄,說些小人得誌的話。
“想來你便是宛縣縣尉吳恢吧?”甘寧目光看向吳恢,完全無視吳恢身後那百餘甲士。
“甘寧,近幾年來你多次在南陽郡內行凶,打劫客商,聚眾鬥毆,本尉尋你多時矣,今日見了本尉,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哼,說的好聽。”甘寧冷哼道,“為官不仁者,欺壓良善,擾亂鄉裏,便是宵小之徒,與盜賊何異?小爺又何懼之有,吳恢,難道你匆匆趕來,也時想做小爺刀下亡魂嗎?”
“你……”吳恢氣極,沒想到甘寧見了官軍居然還敢這般猖狂,當下懶得與他囉嗦,猛的拔出佩刀,“甘寧小兒,休要猖狂,今日本尉必叫你伏法。給我上,捉拿甘寧者,本尉重重有賞。”
吳恢一聲令下,身後百餘甲士人人手持長矛,圍了上來。
“你等助紂為虐,找死。”甘寧大吼一聲,舉刀殺向官兵,大刀劈砍撩斬,數名官兵轉眼倒在地上。
“渠帥威武。”
甘寧手下這幹少年,齊齊大吼一聲。
他們大多都是無家之人,從小混跡市井,無人管教,哪有什麼忠君愛國思想,自家首領殺官,幾乎形同造反,他們卻根本沒一點害怕,反而全部吼叫著跟隨甘寧身後,將衝上來的官兵殺得人仰馬翻。
“你們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上,助我家兄長剿賊。”
吳虎見自家手下剩餘的這些家夥一個個隻知道在旁邊呼喝助威,卻不敢撲上去,不由大怒,舉起刀背砍在幾人身上,這群無賴子這才不甘不願的同官兵一起圍了上去。
東漢因州郡不能典兵的緣故,除了邊境地區州郡擁有一定數量的郡兵以外,其餘各地,都是不能擁有正規軍的。
所以吳恢帶來的這些甲士,其實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軍人,他們平時的職責,不過是維持一縣治安而已,也就比一般差役好些,戰鬥力不高不說,就連甲胄也相當低劣,根本就比吳虎帶來的這些無賴子強不了多少。
甘寧麵對這麼多人的圍殺,卻是相當輕鬆,很快,在第十三個官兵倒在甘寧腳下時,所有官兵再不敢上前,與之前的那幫無賴子一樣,步步後退,隻知道抓緊手中武器對著甘寧等人,卻死活不肯衝殺過去。
如果單單隻甘寧一人也就罷了,可他身旁,卻還有十多名少年,每一個都凶狠異常,短短時間倒在十多名少年腳下的人也不在少數,這時候誰還有膽子敢上?
“渠帥,孟山傷勢嚴重,快不行了。”
十多名少年雖然大多都受了些皮外傷,卻沒一人在乎,隻是有一名少年,小腹被長矛刺入,現在正往外不斷留著鮮血。
這名少年靠在一名同伴懷裏,嘴角鮮血不停溢出卻也毫不在乎,艱難的笑道:“今日真是痛快,能隨渠帥如此大鬧宛城,殺死這許多作惡官兵,我孟山死而無憾矣。”
“堅持下,你會沒事的,渠帥一定有辦法。”同伴出聲安撫住孟山,相處已久,他知道孟山父母俱是被官府狗官迫害致死,心中對這些為官不仁的人甚是仇恨,剛才也是太過激動,衝殺在最前麵,讓旁邊兄弟根本掩護不及就被官兵長矛刺中。
“嗯?”甘寧聞聲急忙大步來到孟山身前,稍微觀察了下,道,“還有救,速速帶他出城尋醫治療,或許還能活下來。”
“兄弟們,渠帥有令,殺出城去。”一名少年高聲叫道。
“好,走咯。”
吳虎見甘寧等人要走,忙來到吳恢身旁:“兄長,萬萬不能讓他們走了,否則無異於放虎歸山啊。”
“哼,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吳恢罵了吳虎一句,最後對一眾官兵高聲叫道,“休要走了反賊,爾等還不快追。”
隻一句話,吳恢就給甘寧扣上了造反的罪名。
官兵們麵麵相覷,這時候,誰還去追誰是傻子,地上躺的人剛才可還和自己一樣好好的呢,現在卻已經生死不知。
“大人,郭縣尉帶兵過來了。”突然一名官兵高聲叫道,吳恢回頭一看,就見那位新上任的對頭,縣尉郭巨也帶著百餘甲士跑了過來。
“郭大人來得正好,反賊甘寧膽敢殺害官兵,必有造反之意,快快與我一起將他捉拿歸案,下獄處死。”吳恢當即高聲叫道。
郭巨,乃是宛城新近上任的一名縣尉,生有武力,嫉惡如仇,知道同僚吳恢暗中支持從弟吳虎作惡宛城,故而處處與其作對,誓要將宛城吳虎這惡霸鏟除。
今日聽聞這邊鬧起,郭巨急忙帶兵趕過來,聽見吳恢的話,再一看滿地官兵屍首,郭巨大怒,拍馬直追甘寧。
“反賊休走。”郭巨飛馬而來,長刀帶著一抹寒光,直取甘寧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