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宮門,楚婉辰倏爾瞥見一地殘敗的星辰花,心中不由一震,快步地向花叢走去,忽而瞟見花瓣上浸染了滴滴鮮血,紫色印染紅色,顯得煞是妖媚,楚婉辰心中瞬間湧上濃濃的壞感,抬腳向殿內急速衝去……
“娘親,娘親……”楚婉辰一進宸妃寢殿內便看到了一臉慘白臥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宸妃,心間倏然大痛,一下子跑到宸妃榻前撲在宸妃身上,戰栗地喚道:“娘親,你怎麼了?你說說話啊,我是辰兒啊!娘親!”
“王姬終於回來了,娘娘她、、、”楚婉辰轉頭看著正低低抽泣著的王嬤嬤,急忙開口問道:“嬤嬤,這是怎麼回事,我不過才出去了一會工夫,娘親怎麼會變成這樣!”
“王姬,在你走後,一大群宮侍說是奉陽妃娘娘之令來除去這不吉的星辰花,為免衝撞了大王的壽辰,娘娘抵死不讓,可如何能攔住那群囂張的宮侍,娘娘眼睜睜地看著星辰花被人除去,忽然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便暈倒在地,至今仍昏迷不醒啊!王姬……”
楚婉辰看著悲憤跪倒在地上的大哭的王嬤嬤,轉頭看了看宸妃形如枯槁的模樣,心中霎時一片悲涼,伸出手輕柔地撫著宸妃慘白的臉頰,傾入手指的是一片徹骨的寒涼,娘親,你這又是何苦?
楚婉辰按下心中濃濃的悲涼之感,複而心急地開口問道:“藥呢?蘇爺爺的藥管用嗎?
王嬤嬤強壓住哭聲,開口說道:“怕是不管用了,當年娘娘也出現過如今的一次症狀,差點就、、、去了,幸虧當時的孫太醫以獨門針法為娘娘疏血氣,正經脈,娘娘才得以保住一條命……”
“那孫太醫現在在哪?”楚婉辰緊緊盯著王嬤嬤,卻見王嬤嬤麵露難色,臉上悲戚之意更加深重,眸中之淚傾瀉而出,閉著雙眸淒淒地搖頭說道:“那孫太醫如今乃是太醫院院首,乃地位極其尊崇之人才能請他出手,可是,如今在這宮中誰還會幫我們呢?”
楚婉辰聞言,心下頓時就如在寒冬冰水中浸泡一般,冷的刺骨,靈魂仿佛深深地凍結成冰,傾力抓住身體餘下的最後一絲暖氣,幽冷,哽咽地開口問道:“這麼說,整個宮中隻有大王能請的動他?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父王,對不對?”
未聽到耳邊再傳來任何的答話聲,楚婉辰感覺從自己的靈魂深處猛地傳來一陣陣刺骨的寒冷,隻需片刻,就能將自己凝為冰雕,幽深冷寂的殿內隻餘下王嬤嬤低低淒涼的啜泣聲,入耳極為鬼魅,夜涼如水,殘冬的戾氣尚未銷盡,呼吸中似陸續不斷地砸來鋪天蓋地的尖銳冰渣……
娘親,對不起,辰兒說好的以後換我來保護你,對不起、、、辰兒食言了……讓你受盡這等苦難,對不起……
娘親,你不是說要陪辰兒一輩子的嗎?你怎麼可以不信守諾言……
你答應要給辰兒做一輩子飯呢……
辰兒還要給你跳一輩子舞呢?娘親……
、、、
不、、
不,就算隻有一線希望我也不能放棄,決不能,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