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言看著正專心凝眉修剪花枝的陽妃,會意一笑,躬身答道:“是,這宮中不合娘娘心意的雜花雜草是都該除去了,奴婢省得了!”
……
“你們快著些,大王壽宴將至,莫要讓這些不吉的東西衝撞了大王的吉日!”長春宮內,一大群宮侍正拿著鏟子全力地將院內的星辰花悉數除去,首領太監李全德正叉著腰,口中不時緊催著內侍動作快些,其狀甚是趾高氣揚。王嬤嬤扶著宸妃剛出殿門便看到了這混亂的一幕,宸妃曈孔瞬間睜大,急忙向院中跑去,口中大喝著:“你們這是做什麼?住手!”
李全德望見宸妃急促憤怒跑過來的身影,眸中不由閃現驚歎癡迷之色,這麼多年了,這宸妃美貌仍不減當年,果真不負楚京第一美人的頭銜!
李全德回過神,皮笑肉不笑地向宸妃懶懶地行了個禮,複又開口說道:“娘娘萬福,奴才今天來是因為大王壽辰將至,欽天監說這星辰花乃是不吉之物,不能讓它衝撞了大王的好日子,故此,特奉陽妃娘娘之命來除去此不吉之物!”
宸妃聞言不由冷笑一聲,冷冷說道:“怎麼,連這花也礙著陽妃娘娘的眼了嗎?”
李全德輕屑嗤笑一聲,滿含威脅之意地說道:“宸妃娘娘說這話可要小心了,除去這花可是因為怕衝撞了大王的壽辰,所以,這旨意自然也就是大王的意思,又與陽妃娘娘何幹?”
宸妃臉上嘲諷之意更深,挑眉嚴詞說道:“我可擔不起李公公這聲宸妃娘娘,我早已是長春宮廢妃,被禁這冷宮,不得寵愛,但是,大王當年並未將我從皇家玉碟上除名,我就仍是楚國王族之人,那麼,今天、、、這花你們誰敢動?”
李德全嘴角不由漫出嘲笑之聲,轉而臉上布滿烏雲,開口厲聲說道:“咱家可不管那些,隻知道今日是奉陽妃娘娘之命前來為大王除去一些不吉之物,誰敢阻擋,就是違抗王命,論罪當誅!今天,這花除也得除,不除也得除!”遂而猛地轉頭對呆立在原地的宮侍們大喝道:“小兔崽子們,還不快著些,一個個的都不想要命了嗎?”
宸妃心中漫上萬丈怒火,眼見一株株星辰花在內侍們奮力的動作下殘敗落地,滿地花落,心中瞬間隻像不能自主般,隻想衝上去去嗬護自己一生剩下的唯一可以寄托愛與思念的東西,卻被身旁的王嬤嬤猛地大力拉住,耳邊傳來王嬤嬤苦苦的哀求聲:“不可啊,娘娘,你要是去了王姬該怎麼辦?”
宸妃瞬間像被冷水傾盆淋衝一般,呆呆地直立在原地,眸中清晰地倒映出星辰花似顫抖戰栗,正害怕地簌簌落地的模樣,心中最後一絲念想也霎時覆滅……
……
宸妃呆若木雞地走向一地殘敗的星辰花,微微蹲下身子,顫巍巍地伸出手拾取了一片枯槁落地的星辰花花瓣,輕柔地用纖細的手指抖去花瓣上的泥土,並努力地想把它展平,輕拭了一會後,卻見花瓣更加萎靡慘敗,再也不複當初生機勃勃的模樣,宸妃忽而大聲哭笑起來,身子一下子傾倒在地上,複而仰頭大哭:“為什麼?為什麼?連花都不願留給我,為什麼?”
王嬤嬤見宸妃癡狂的模樣,心間疼如刀割,正想過去攙扶起宸妃,好生安慰一番,卻見宸妃突然重重地咳了起來,猛地從嘴裏噴出一口血後,便瞬間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