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穿了身同樣的軍裝,頭發被剪的極短,但也無法遮掩那姣好的麵容,隻是女子的表情冷的像是萬年鑄成地冰山,散發著淡淡的冷氣。
男子的表情雖冷,眼眸向女子看過去時眼底的冰冷卻略略化了些,隻有些許不知名的情愫盤繞眼底深處。
短發女子沒有言語,隻是翻起了身,看了看男子後便站起來開始向某個方向走去。
男子嘴角浮現出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隨後又極快的被壓製下去恢複成原本的麵癱模樣,隻是言語中的那絲絲笑意卻是藏不住的,他輕咳道:
“咳……團長,是往這邊。”
短發女子大步流星的腳步突然僵住,然後停了停,便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向著男子指的方向走去。
女子路過男子時還悄悄的瞪了他一眼。
男子差點又沒繃住,隻好低了低頭掩住自己的表情。女子咬了咬唇,麵色有些微紅,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而男子的腦袋也在女子的身影越行越遠後又抬了起來。
那個被手下的兵稱之為“麵癱”的男人,此時臉上卻布滿了令人動容的情感。
那絲絲深藏於眼底的情愫終究在女子的離去後爆發了出來,整張俊臉上呈現的全是炙熱的瘋狂與滿滿的愛意。
他像是變為化石一般一瞬不瞬的看著短發女子的背影,那些狂熱的感情幾乎要將他融化,將他燒成灰燼,使他恨不得永生永世都跟女子糾纏在一起。
男子微笑
團長……嗎?
千垣,謙鳶。
莫子謙、鳶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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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
一處黑暗的房間裏靜悄悄的沉寂著,突然因為窗簾的拉開照進來大片大片的陽光。
長發男子就站在落地窗前,微微眯了眯眼看著窗外的明媚風景,然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沉默地看著畫架上的那副未完成的畫。
長發男子看了許久,這才拿起筆開始畫了起來,神情非常專注認真,仿佛在對待一個稀世珍寶一般。
也不知畫了多久,房間裏突然傳出了一陣門響,長發男子沒有在意,仍舊繼續認真畫著。
一個男子從房間的暗門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了長發男子的身後漫不經心的看著男子作畫。
而那個男子……竟然長得與長發男子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長發男子身上總是帶著些許上位者的高貴矜持和冷靜,而另一個男子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容,也沒有戴眼鏡。
“喂,你又在畫她哪。”
長發男子並不理會身後那個跟他一模一樣男子的話語,隻是沉默著繼續一筆一筆勾勒著一位女子的姿容。
男子微撇了撇嘴:“要我說,這小娘皮兒其實也了了,還不如我家阿樂呢。”
男子又突然想到什麼,俯身在長發男子耳邊壞笑道:
“反正你跟阿樂又不是真的親兄妹,我慕容長情這人大方,阿樂就交給你了,咋樣,是不是特感謝小爺我?”
慕容長安猛地起身拽住了慕容長情的衣領,眼鏡被太陽反射出一道亮光,使慕容長情看不清慕容長安眼裏那些翻湧著的情緒。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她,我早就……”
慕容長情雖被拽住了衣領,卻仍舊笑著,隻是笑容帶了一絲冷意,他冷冷道:
“你早就跟你家阿顧雙宿雙飛咯?別忘了,慕容長安,明明是你占用了我的身份,你別太得寸進尺。”
慕容長安沒有再說話,隻有那不停閃爍的鏡片光芒和微微起伏的身軀說明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況且,”慕容長情撥開了慕容長安拽著他衣領的手,漫不經心的笑道:“你早就沒有機會了不是嗎?”
慕容長安猛地僵直住了。
慕容長情雙手背在腦後,繞過慕容長安吹著口哨一步三晃蕩的向著暗門走去,在臨進門時,突然站住腳,吊兒郎當的笑道:
“畢竟~不是隻有一年的時間了嗎~”
慕容長情聲音微沉:
“我的老朋友~”
慕容長安聽著門關閉的聲音,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藏在眼鏡底下的眼神微微暗了下來。
他抬眸看了看房間四周。
房間的牆壁上密密麻麻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畫,遍布了整個房間,甚是驚人。
但不例外的就是所有的畫都畫的是女人。
她們或嗔或笑,或哀或喜,各個姿態都不同,但卻各有一番韻味。
她們都穿著一襲紫衣。
她們都是一個人。
她們叫顧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