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回答。
“傾兒,我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所有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還不行嗎?”
床上的人兒有了些動靜。
“傾兒,我並非凡人,那洛夢是故友所托……”
“你故友所托,比我還重要?”她賭氣。
見她還願搭理自己,趕緊坐到她床邊,“自然不是。”
“不是你還帶她走?”
“所以我知錯了……這不是來求娘子原諒嘛。”他笑得一臉無害。
“知錯有用的話,碧草臉上那五道血痕就不會有!”
“魔界有聖顏果,可以治。”
“當真?”此刻還有什麼比碧草臉上的傷更重要?
“嗯。傾兒,隨我回魔界吧。”
“好。不過是為了碧草的臉,我才去的。”她要跟他強調目的,並不是原諒他!
但是不是原諒,有誰比她更清楚的呢。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他犯錯,自己也會找理由去說服自己而原諒他。所以啊,她早說愛情是毒藥,中毒者,藥石無醫。
第二日,一行人返回魔界。
魔界不似人間繁華,處處透著令人恐懼的冷,就連水麵都平靜無波瀾,就如死水一般。但水麵越是平靜,越引人聯想,若是掀起巨浪更是何等令人生怖!
“恭迎魔君!”
突然出來一大隊人馬,各個著黑衣盔甲,為首將領一身戾氣,讓人不敢多看。
將領突然低頭單膝跪地,身後魔兵動作一致。
身旁的男人冷冷一聲,“嗯。”
“魔君,一切已準備妥當。”
連那樣一身戾氣的人都俯首稱臣,畢恭畢敬,讓人不由得感歎。
葉傾月帶著碧草走進自己的臥室,北辰冥剛想一腳踏進,無奈葉傾月已然將門關上。
“我不在的這些時日,魔界一切還好?”
“稟魔君,一切安好。隻是那冰棺……”
他一記眼神過去,將領戎威立刻閉嘴。
“你等等問問她有什麼缺的。”
“是。”
北辰冥走後,戎威輕敲了敲房門,葉傾月沒好氣地看門,大吼道,“吵死了!”
突然發現吼錯人了,尷尬得她隻能笑笑,“抱歉,怎麼了?”
方才沒看清魔君帶回來的這個女人,這次看清了,驚訝道,“神女?”
什麼神女?
“你認錯人了吧。”
看眼前這女子完全不認識他,想必是認錯了。
“恕卑職冒犯了。”
“無礙。”
“魔君問姑娘可還缺什麼?”
“不缺,你下去吧。”
“是。”
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不是神女還是誰?也是,若是神女的話,也不會隨魔君回來。
晚宴。
“北辰冥,你說得聖顏果呢?”
“聖顏果千年一開,還有五日才能結果。”
想了想,那聖顏果定是好物,電視裏好的東西不都是幾百年幾千年才開一次的嘛。
“傾兒,今日這晚膳可還滿意?”
“嗯,不錯。”本來還以為魔界之人吃的都是什麼活雞活蛇之類的東西。
“那本王送你一禮可好?”
“哦?”
一眨眼的功夫,腳下踩著一塊巨石,眼前一汪黑水,場景令人生畏,好在那人還牽著自己的手,這才有了絲絲安慰。
“這伸手不見五指之處,也算禮?”
“傾兒你看。”他一隻手遮住她的眼睛,一隻手在空中揮了下。
手拿開,她看著漫天流螢,本是一汪黑水,頃刻間被照得恍若白晝,那巨石旁竟生出多多曼殊沙華,妖豔至極。
前幾日的不開心此刻好像全部忘記,欣賞著那一隻隻小小的,卻努力綻放光芒的流螢,心也變得寧靜了起來。
他牽著她的手,“此水名曰幽冥水,水可腐白骨,噬血肉,雖是三界都懼,卻也有其美麗之處。”
“美麗?”
“你看。”
他輕揚衣袖,那水騰躍而起,化作巨龍直衝高處,再落下時激起一陣水花,不再是一汪黑水,而是閃著五光十色的水,水下盤踞這一條黑龍,樣子十分凶猛。
“為何水中巨龍盤踞,它不受這水的影響?”
“這龍因水而生,與這水早已融為一體。”
“那你激起這幽冥水,它不氣?”
“三千年前我來戲它,差點被我拔了龍筋後就沒生過氣了。”他說得淡然,卻不知水下的黑龍聽得好沒麵子。
“竟是如此。”她聽了看著水下的黑龍,咯咯地笑了。
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這幽冥水既是生在魔界,自然北辰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