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月閉上眼睛，擋在碧草身前，像是做好了死的準備。
周身突然湧起紅色火焰，四周火光耀眼，嘴角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新賬，舊賬，今日你一並還！”
火焰漸漸紅得發黑，葉傾月緩緩起身，揚起手背，手背上的火焰紋記美得觸目驚心，手再落下，周身火焰齊齊打向洛夢，洛夢幾次閃躲下來，終是難以抵抗。
“這張臉生的不錯，和她有些相似。”一團火焰燒在洛夢四周。
“啊——不要——我的臉！——”整個院子裏都是洛夢的尖叫聲。
沈樂早已嚇得不知跑去了哪裏。
葉傾月本笑得魔怔，卻看到火焰盡數被擋，抱著洛夢的男子還有誰？
北辰冥抱起洛夢，看向葉傾月的眼神不知是什麼神色，三分失望，五分惱怒，剩下那兩分不知是什麼。
“你不該傷她。”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句，那他可曾注意到氣息奄奄的碧草，可曾注意到自己被洛夢一道利刃劈得皮翻肉綻的後背？是啊，此刻他瞳眸裏印著的，隻有洛夢吧。
心碎的聲音好像還很清晰，扶起碧草飛身而去。
“路子南，你快救她。”葉傾月尋著路子南之前給她的地址，扶著碧草一路到這。
“快扶進來。”路子南看著落魄的葉傾月，很好奇發生了什麼。
整整一晚，碧草被路子南從死亡邊緣拉回，隻是還一直昏迷著。
“人是救回來了，隻是這臉……”
“人在就好。臉我會另想他法。”
“你家那位呢？”路子南話鋒突轉。
“不知。”她眼眸暗了暗，想要極力掩藏眼中的痛苦。
“你家有酒嗎？”
“你真要喝？”
“嗯。”
拿起一壺酒，直接入喉，“早聽說路子南家美酒甚多，今日一飲，果真如此。”
他笑笑，突然剽到她拿酒的手，“你這印記。”
“哪裏？哪裏？哦～這個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她意識有些迷離。
“你這縷頭發，莫不是……”
“是什麼？”
“沒什麼……”擔憂地看向她，倏地又長歎一口氣。
“他北辰冥算什麼！憑什麼！我也受傷了！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抱走別人！……怎麼可以……”她酒意熏醉，口中喃喃道。
“你還是愛上了他啊……”看著酒醉的她，有些無奈。
意識突然拉回，“你醉在我屋中，讓我如何是好！”
“沒事。北辰冥說……”
湊近她嘴邊，想聽聽她還能說什麼。
“說你是斷袖……”
“！！”晴天霹靂，居然說他是斷袖！他隻是不曾談過情愛罷了！那是他不屑！是不屑！
藥草連續敷了幾天，葉傾月閉眼的時間少之極少，但凡有時間，就是給碧草換藥。
路子南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奈葉傾月死鴨子嘴硬。
“小姐……”碧草睜開眼睛，第一想法就是確認葉傾月安好。
“碧草，你慢點。”葉傾月見碧草醒來喜出望外。
“小姐，你沒事就好。”說著眼淚就不自主地流淌下來。
“傻丫頭，都怪我沒保護好你。”她輕輕擦去碧草臉上的淚水，看著心痛萬分。
“小姐，我不哭……你也不要哭……”碧草說著想用手擦去淚水，卻摸到臉上的皮膚不再光滑，帶著一些坑窪。
“小姐，我的臉……”
“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的臉。”
“小姐……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不。一點也不醜，放心，我一定讓你恢複原貌。”她這臉是因自己而毀，總有一日，她要讓洛夢挫骨揚灰！
“小姐，我想照照。”
葉傾月拿來銅鏡給碧草，碧草隻是笑著看銅鏡中的臉，還不忘安慰葉傾月，“小姐，你別哭嘛。”
但她看著碧草笑得越燦爛，越覺著愧疚，覺著心痛。
“對不起……對不起……”緊緊抱住碧草，一遍遍說著道歉。
“沒事啦。小姐，要笑。”說著回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之後的好幾天，她都能在夜深人靜時，看著碧草傷心痛哭，滿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