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
太多的時候,我是不太容易相信別人的,那來自於一種先天的缺陷——單親。其實,我並沒有太多的憎恨我的父親,即使他拋棄了我的母親。我隻是很想見到他一麵。那種熱切的渴望到後來無意識的演變成了一種憎恨,失望後的另一種極至。
母親說:那就恨吧!帶著我的那一份一起恨吧!
然後,我就變成了一個孤兒——一個29歲的孤兒。
哭,眼淚卻早已幹涸。最後隻有無盡的孤獨與惆悵。
我抱著我的木偶沉沉的睡下。那一夜,我夢到了我父親母親。他們一起衝著我笑,繼而遠去。
那是一夜的滿足。木偶是外婆圓寂時送與我的,破舊不堪,沒有顏色。可是,它卻承載了我太多的寂寞,好似它破舊的外衣。
外婆在彌留之際說:木偶是她的悲哀——那是她一輩子的禁錮。
有時,人生就是一場木偶戲,太多的東西都是身不由己的。木偶如我們沒有自由的心靈。而我從始至終也都隻是一個木偶罷了!
沒有結束。在某天的某個時候,辦公室突然平寂了。我聽不到任何響聲了。我放下手中的筆,外麵的世界仿佛也停止了——似一場啞劇。
缺少了什麼呢?
——鍾聲。
是的,手上的瑞士手表,電腦上的電子日曆都不能代表什麼。我要的不是時間,而是永不停止的聲響。那隻鍾應該還在吧!
——狂奔出辦公樓。
驅車前往,在車上,我突然想笑,堂堂一個總經理居然為了一隻鍾而丟下手上繁重的公務,我一定是瘋了。
是的,事實證明我是瘋了。在那個女孩子說趕時間的時候,我居然會很鬼使神差的說可以送她一段
我不認識她,從來都不。
是因為她一頭如母親般烏黑的頭發,還是因為那類似於故事中的偶然的巧合。或許,隻是我想罷了!外婆一直會給我講她的愛情,不是和外公。那是一段感人的愛情,隻是最終他們也沒能在一起。那是一個悲劇。
他們那個年代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是不會有結局的。
富家小姐和文學青年間的愛情,如電視劇般演義在我的外婆和她所愛的那個男人身上時,他們經曆了苦難。結局是那個男人死了,而外婆隻拿回一隻那個男人做的木偶娃娃,和我的外公結婚了。
最後他們都死了。
那時,我還太小,小到看不懂外婆眼中的淚水。更不會知道那是一個令人惋惜的故事。感動卻在以後的日子裏一直延伸著包圍了我的生活。
和外婆不同,母親從不講她的愛情,我知道那是她一輩子的傷悲。在母親最後的日子裏,她告訴我,他們的愛情起源與一座鍾——在老街的店鋪裏有一座類似的,她已經定下,我可以去取。
到底母親還是記得他們的故事的。長大後,我開始理解外婆與母親。她們的幸福,她們的悲哀,她們的結局。
也開始有女孩子在我眼前無數次的出現,望著她們,每每我的腦海中都會車縣那個木偶—破舊不堪,沒有顏色——預示著什麼。於是我拒絕了一切鶯鶯燕燕。
再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叫阿木的女孩子。她仿佛是上天賜予我的禮物。喚起了我內心所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