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陰沉沉的灰,地是漆漆的黑。
今天我連道路兩旁的樹都懶得看了,隻低頭看著那本練習本,慢慢走回家。
練習本上呆板的字在我眼前融合又融合。
淚水好似流不完,每次擦完又溢了出來。
我拒絕了和蕭柏一起回家。有時獨自一人更能打理好自己的情緒。
何況,我恐怕再也忘不了蕭柏當時冰冷,沒有色彩的雙眼,說不出為什麼,莫名讓我犯怵。
更可怕的是,我始終覺得蕭柏和顧言的死有種種聯係。
尤其是,最後醫院把顧言抬走後,我站在一邊聽到警察初步斷定為他殺。
顧言就是個老好人,從來都是吃的虧比做錯的事要多,沒有任何原因被別人針對到這種至死的地步。
想著想著,心底突然蹦出一個問題。
如果真的是蕭柏,我應該做什麼,告發他嗎?
顧言於我而言很重要,他的離開,就好像你少了一個家人一樣。
那蕭柏又算什麼?他對我來說……
“你要無視我到什麼時候?”
前麵的路忽然暗了,我渾身一顫,卻連頭都不敢抬。
“顧馨,我說了他的死和我沒有關係!”蕭柏的話語中怒氣很明顯,而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全部擋住了我的視線。
他一把抱緊我。
手中的本子被擠的映出一道道褶皺。
“蕭柏,你怎麼確定他一定死了?”我又問了一遍。
或許是氣息還沒緩過來,他咳了一下,輕聲回答:“我,隻是下意識覺得他是從最高的地方跳下去的。”
“就因為我一句話,你就懷疑到現在?你不是說你最相信我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和你一樣,隻是下意識覺得,然後認定……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就任由蕭柏摟著我。
但顧言的身影卻消失不了了。那麼容易受傷的孩子,他大概現在在哭吧,我頭頂很涼,水順著我的發絲滑落到衣間,再掉落在那本本子上,黑色的字跡,白色的紙,暈散的像水墨畫。
雨逐漸變大。
我回到家,媽媽立馬給我遞了毛巾,同時她一直看著家門口,遲遲沒有去關門。
我順著看過去,不由心底一驚。他怎麼會跟上來。
她和蕭柏對視一會兒,心裏早就明白了,稍後還是把門給關了。
我馬上要去開門,媽媽衝我瞪一眼:“你爸在洗澡。你給我注意點!”
不想剛關上的房門突然響了起來,我速度很快的開了門,蕭柏麵無表情的臉先湊了進來,隨後他一隻手板過我的臉,重重在我額上碎了一口。然後又很快的放開我,轉身大步下樓。
這一切隻發生了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媽媽眼睛瞪的特別大,還有從我房間剛剛走出來的姐姐,愣在原地看著我。
我還未平複心跳,爸爸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門開這麼大幹什麼?馨馨,你杵那兒幹嘛!”
剛洗完澡的爸爸還擦著頭發,我反應過來,連忙把門關上,鎖好。
晚上吃完飯,姐姐來到我的房間,盤腿坐在我旁邊。
“馨馨,這個男生是你上次擋酒瓶的?”姐姐往我身上打量一番。
我沉默的點點頭。
“他不知道你滿著父母?”姐姐問出了我也正在疑惑的問題。
蕭柏從我對他冷淡的那會兒後變得十分反常。
我想起白天那記目光,不由背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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