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默默的,不敢再吭一聲,免得再一次撞到槍口上。
“她這種情況,打針吃藥怕是不行,直接輸液吧!完了,我再來一點兒藥,記得,讓她多喝水”
“就這樣?”墨予辰有些擔心,“她在外麵凍了很久,她身子本來就很虛的,還跳進了冷冰冰的水裏……”
李醫生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兒,不這樣?還能怎樣?難不成給她開刀做手術啊?
“她的病就得慢慢養,身子虛,也是慢慢的調理才對,急也沒有用”
李醫生看著墨予辰褲子濕答答的,建議道,“墨總,你也別隻顧著她,閑下來的時候,你也喝點兒薑湯”
墨予辰這才發現,自己竟穿著這條濕答答的褲子,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將近兩個小時。
站在他們身旁的墨予涵,“撲哧”一笑,調侃道,“我還以為你多能撐!著急了吧?擔心就擔心,何必藏著掖著呢?”
墨予辰一下被嗆的不知如何回應,極不自然的丟了一句,“誰說我擔心她?!”
隨後便尷尬的走出了臥室。
等到李醫生離開,等到墨予涵入睡。
墨予辰才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顧南夏,墨予辰的心裏,五味陳雜,他恨她,很恨她,卻又恨不起來。
感情如同一張網,有時候緊緊的勒著他的心,讓他疼的鮮血淋漓,有時候又鬆鬆垮垮的,讓他的心得到了喘息。
他真討厭這種感覺,這種糾葛不清的思緒,折磨著他的神經。
顧南夏臉上冒著熱汗,身上也燙的難受,她想扔掉蓋在身上那些厚厚的被子,墨予辰急忙按住了她的手。
他這才看到,她的右手,還緊緊的握著那條項鏈……
他看著麵色潮紅的她,禁不住問道,“顧南夏,你到底想怎樣?你想讓我怎樣?!怎樣你才能放過我?!”
整整一夜,墨予辰都守在顧南夏的床邊,她一撩開被子,他便再次幫她蓋好,一次又一次,倒也不覺得煩。
天漸漸亮起來,也晴了。
墨予辰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伸手去摸顧南夏的額頭,索性溫度是降下去了,墨予辰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此刻的顧南夏突然的睜開了眼睛。
墨予辰猛地一怔,隨即放下了手,表情極為不自然。
“你沒事了,就離開吧!”墨予辰脫口而出。
顧南夏的眼眸剛剛染上一絲欣喜,卻又被他這句話打回了原形。
“噢”顧南夏聲音有些沙啞。
墨予辰隻覺得別扭,正欲出門,顧南夏卻忽然叫他。
“予辰”
墨予辰的手正正放在門把上,遲遲沒有壓下去,他頭也不回的問道,“還有什麼事?”
話語冷冷的,似乎沒有任何的耐心。
“我……我……”顧南夏緊抿著發白的唇,艱難的說,“如果……我……想……想……和你……結婚……”
說到此處,顧南夏忽然就再沒有勇氣說下去,本來都想好的,都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的,可真正要說出口的那一刻,還是覺得艱難到不行。
墨予辰握著門把的手變的發緊,他沉默了半晌,最終沒有作任何的回應,打開門,走了出去。
已經是早上七點,墨予辰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依然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餐,穿好西裝,打好領帶,去上班。
司機趕上來開門。
墨予辰卻是說道,“不用了,你今天把顧小姐送回家,我自己開車去公司就好”
司機點點頭,畢恭畢敬的回應道,“是”
獨自駕著車的墨予辰,腦子裏一直回響著顧南夏的話,她說她想和他結婚。
這樣的話,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從顧南夏的口中說出來。
他越來越琢磨不透她,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是真的因為喜歡,因為愛,還是另有所圖?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想都不想就答應,隻是,經曆過這麼多事以後,他隻覺得顧南夏不像當初一樣,簡單的如同一張白紙,她好像總是有很多事瞞著他。
顧南夏被司機送回出租房後,便看到樸勳頹然的坐在她的門口。
而顧南夏此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畢竟昨天在外麵凍了那麼久,身體哪裏吃得消,不過隻是退了燒而已,還需要在修養幾天。
樸勳見到顧南夏回來,眼睛忽然一亮,喜出望外的說,“你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準備去報警了”
顧南夏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她在想該怎麼和樸勳說她和墨予辰的事,才能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
可是,接下來,她說完了一切,而樸勳所做的反應,卻讓她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