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叫高俅(1 / 2)

元豐八年的汴梁城依然熱鬧非凡,神宗的死絲毫也沒影響人們生活的節奏。

蘇年鬥與海棠初來乍到,便找了家客棧先住下,尋了幾日,便在金梁橋西夾道之南賃了一個院子。院子分前後兩進,各三間正房,三間配房,房子是磚瓦房,庭院中有數棵參天古樹。在這裏,隻有官宦之家才能鬥拱雕梁,肆意奢華的。

蘇年鬥看上這宅子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這宅子大門正中懸一舊匾,上麵書有“高宅”兩個大字。

又費得數日時間,二人把家當置辦齊全,又給海棠買了個貼身丫鬟巧巧,並雇了個幹雜活的老媽子王婆。一切就緒,蘇年鬥便思量是否該去拜見駙馬都尉王詵,把蘇東坡的推薦信給他,隻是心中尚未想好如何移花接木,把自己從書僮德福的身份變成高俅。

也是事有湊巧,原來在宋朝是三年一大比,造戶籍、上計帳,也就是每三年進行一次人口普查。恰巧這一年正趕上普查之年,蘇年鬥便在這上麵動開了腦筋,在這汴京城裏,可謂是剛入群的鴨子,連個熟人都未有,又去哪想辦法呢。

想來想去,他便念頭轉到了房東高老爺身上了。

這高老爺本是個舉人出身,卻仕途不順,祖上傳下來一分大產業,他又是一個敗家子,隻十數年時間,便把個百萬財富,揮霍一空。如今除自己住的地兒,隻剩下這麼個老宅子,尚未最後典當出去,也是他最後一點指望,便租了出去,靠些租金度日。

卻說這高老爺一輩子好色無度,卻有一個毛病,總怕他人來奪自己的祖產,父母亡後,他又無子嗣,他便幹脆休妻賣妾,整日裏青樓妓館,賭坊酒肆裏浪蕩,年不到五十,便已經把個身子淘空了。

蘇年鬥與這高老爺交往過幾次,一眼便看出這是個愛財的主兒,隻要有癖好便好辦。他選了個日子找到這高老爺,便邀他到酒樓飲酒,席間蘇年鬥故意顯富誇財,便又拿了幾件阿骨打留下的珠寶古懂顯擺起來。那高老爺口中雖不說什麼,眼睛卻早轉不動了,心思隻在想,若這物什都是自己的才好。

酒過一半,蘇年鬥長歎一聲道,“唉,雖今日錢財無數,隻可惜卻仍是個偏僻之人,遠不如生在京城中人氣派,下輩子托生,定要選好了地方,怎麼也要選在這汴梁城裏才好。”

那高老爺一聽,便眼珠一轉道,“公子,隻要你舍得些花費,我倒有個侄兒在戶部混個小差事兒,今年又是造戶之年,便隨便加個人又是個什麼難事呢。隻怕人多口雜,說出些事非來便不好,若上下打點一下,增添個把人,尚不成問題的。”

蘇年鬥聽完,便裝作略一矜持道,“高老爺,花費倒是不怕,隻要果有此能力辦成,凡有花費,我皆雙倍與你。隻不知令侄可有這樣的本事?”

那高老爺已窮途命蹇,如今能從中落得這麼個好處,如何不肯的,當下便誇出海口,若辦不成此事,那老宅子便租金也不要了,直送給蘇年鬥罷了。

蘇年鬥當下便從懷中掏了一個鎏金鐲子與他,又說道,他日便再送銀錢與高老爺,作上下打點之用。那高老爺收了鐲子,更是眉開眼笑,又吃了會酒,問好蘇年鬥名諱,蘇年鬥自是以“高俅”應之,那高老爺急著這銀錢,便先告辭,徑奔那吏部而去。

過得數日,蘇年鬥又花費了些銀錢,果然那高老爺把這事辦妥帖了。蘇年鬥卻也不吝惜花費,又與了這高老爺些好處,他更一並把相關各種手續皆辦置好,而海棠是不在籍的,倒不需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