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牛刀小試(1 / 2)

卻說蘇年鬥剛破了童子身,雖是快活,卻難免若有所失。再摟著那海棠細看,雨露方收,憨態可掬,忽心中冒出個念頭,自己收她做了小妾吧,那就可以天天快活了。

要說這蘇年鬥,想法卻也頗有些與眾不同,在他心裏,可沒有啥清倌人和小爛貨之間的區別,若說誰比誰清高,誰比誰貞潔,在他眼中,如同狗屁。今兒個大家歡喜,郎情妾意,便是真的,他日一朝成仇,便曾海誓山盟,早就拋到九天之外了。

況且今日是雛兒,明日兒還不是一樣變成老母雞,難得的倒是這海棠溫柔可人,雖略大幾歲,也不過雙十年華,又不是七老八十,正是風流少年時呢。心中存了此意,蘇年鬥便向那海棠多看了幾眼。

所謂初嚐風情最銷魂,正準備提槍再戰,卻看時辰不早,怕那蘇東坡等急了,還是正事兒要緊。他便穿上衣服,略一收整,撇了一眼海棠媚睡得正可人,便轉身出去。到得前院,那兩個龜奴正在樹下乘涼,這次見蘇年鬥果一臉諂笑,打躬相送,蘇年鬥在徐大娘那結了流賬,便直奔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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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太守徐君猷雖是奸滑無比,卻也是個愛才之人,因此無事之時,便常與蘇東坡吟詩作對,隻是佛印一事之後,兩人略有齟齬。

前幾日,徐君猷上了個表政績的奏章,被皇上誇獎了幾句,心內高興,今日便在燕春樓叫上兩三同僚侄交,一起飲上幾杯。

向晚之時,蘇年鬥跟著蘇東坡一路到了燕春樓。這燕春樓南北兩坐小樓相連,中間是正門,門前設紅杈子緋綠簾,貼金紅紗梔子燈,天井兩廊皆酒閣子。此時已燈燭熒煌,上下相照,數十豔妝妓女,聚於主廊之上以待酒客呼喚陪侍。蘇年鬥心中暗罵,這大宋朝當官,真他奶奶腐敗,竟然明目張膽狎妓飲酒,若放在現代,多少也要遮遮掩掩一些罷。

上得二樓,早有小二迎了過來。裏麵已到了一班人等,各司其位,蘇東坡一到,眾人難免起來一一作揖一回。又過得片刻,那徐君猷慢步踱上樓來。

蘇年鬥見他戴一頂嶄新的玄羅帽兒,身上穿一件天青夾縐紗褶子,腳下淨襪絲鞋,人比猴瘦,鼻如梟吻,與眾人略一寒暄,便坐了上首。

這徐君猷甫一落座,也不需點花牌,早有那知事兒的鶯鶯燕燕們翩翩圍了過來,有那胡憐憐、沈盼盼、徐雙雙、季惜惜、呂笑笑、普安安,皆是老主顧,也不需要吩咐,各尋其座,有抱胳膊的,有捋胡須的,還有****掐嘴兒的。蘇年鬥站立一旁,怒目而視,心想,這幫敗類,就讓老子在這兒幹看著。

徐君猷懷裏抱著胡憐憐,回頭便一眼瞥見蘇東坡身後站一鬼頭鬼腦的書僮,眉眼歪斜,蜂眼亂轉。便向蘇東坡道,“東坡兄,這小廝看著眼生,遮莫是新收的教坊小子不成?不知可調教好了否?”說罷,滿堂磔磔怪笑。蘇年鬥心中大怒,心道,你當老子不明白呢,這不是說我是男妓,奶奶個熊的,忍罷,誰叫人家嘴大呢。

蘇年鬥心內雖是這樣想,卻不敢表現在臉上,隻能把頭一低,直視腳巴丫子裝聾作啞。那蘇東坡見眾人取笑蘇年鬥,便一咧嘴,大聲道,“各位且莫笑,這是德福,大家不要小看了他隻是個書僮,卻也有一手好字,且出口成詩,嘿嘿,若非出身不好,早不是這般光景了。若論才情,比在座諸位,尚略勝一籌呢。”說罷,捋須而笑。

此話一出,滿桌皆怒,便有一人麵露不服之色,大聲道,“東坡先生,說你才高八鬥,文冠天下,不才承認,若說這小小書僮,有何本事兒超過在座諸位,在下第一個不服。”

蘇東坡冷笑一聲,嘴裏輕吟道,“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殘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