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禦史台又稱烏台,所以這件事也被稱作“烏台詩案”,這也開啟了中國**的濫觴。
宋朝的京城在河南開封,史稱東京。而蘇軾被貶湖北黃州,兩地相隔千裏之遙。
黃州城位於長江中遊,大別山南麓,李白到此留言:“山之南山花爛漫,山之北白雪皚皚,此山大別於他山也!”可見此地雖地遠人稀,卻也氣候宜人,風景秀麗。
到得黃州之後,蘇軾安頓好家小,便開始為一日三餐發愁。
蘇軾雖金榜進士出身,仕宦多年,除卻“滿腹牢騷”,卻是真正的一窮二白。後來他在黃州城東發現一片荒地,便攜妻挈子在此自耕自種,放養牲畜,並賦詩道,“雨洗東坡月色清,市人行盡野人行。莫嫌犖確坡頭路,自愛鏗然曳杖聲。”
從此號東坡居士,蘇東坡一稱便由此而來。
後蘇東坡又在菜圃邊上築屋舍名曰“雪堂”,即蘇年鬥初遇蘇東坡所見小屋。
在黃州的生活雖苦,但這蘇東坡生來天性曠達,上為公卿,下為走卒,從未曾半點放在心上。閑暇之時,蘇東坡便遊山行水,吟詩作賦,生活倒也逍遙自在。
要說此時的蘇東坡窮歸窮,但文人風流之氣絕不能少,所以他一生娶了兩個老婆,納了七房小妾,生了四個兒子。由於太過拮據,在黃州七妾逃走六個,剩下的那個沒跑的,便是他的紅粉知己,朝雲。
在這個時代,隻要你的那東西和那東西都足夠應付得過來,你要多少女人都不是問題。
蘇東坡在黃州期間還認識一人,引為平生知己。這就是被劫走的那個和尚,雖說是和尚,這卻是個酒肉和尚。雖是酒肉和尚,倒也確是一個真和尚。
這和尚本姓林,號佛印,饒州浮梁人。此人天生聰穎,三歲讀論語,五歲能誦詩三千,後偶讀《楞嚴經》,大徹大悟,禮寶積寺日用禪師為師,受具足戒,法號了元,但世人仍多呼他為佛印禪師。
後來佛印雲遊天下,這一年在廬山的歸宗寺主持,恰巧蘇東坡被貶黃州,黃州與廬山一江之隔,兩人常有詩文相互唱和,惺惺相惜,不久兩人便成了至交好友。
佛印曾有一段文字勸慰困蹇中的蘇東坡,讀來令人慨歎不已,“人生一世間,如白駒之過隙,三二十年功名富貴,轉盼成空。何不一筆勾斷,尋取自家本來麵目。萬劫常住,永無墮落。縱未得到如來地,亦可以驂鸞駕鶴,翔三島為不死人,何乃膠柱守株,待入惡趣。”蘇東坡一生雖未入空門,卻是一個有大心胸,大智慧之人,不能超凡入聖,倒也換得一世逍遙。
蘇東坡與佛印之間曾發生過許多故事,亦真亦假,卻也饒有趣味。
有一次蘇東坡與佛印坐禪,兩人相對而坐。蘇東坡突然問佛印道,“你看我坐在這裏,像什麼?”
佛印道,“一尊佛。”
佛印又反問蘇東坡,“你看我坐在這裏像什麼?”
蘇東坡見佛印僧袍寬大,婆娑委地,便笑道,“我見大師像一堆牛糞。”
佛印拈花微笑,笑而不語。蘇東坡不免自得,回去後便把此事告與蘇小妹,蘇小妹抿嘴笑道,“哥哥,這回論禪,你又輸了。”
蘇東坡問為何,蘇小妹答道,“佛印心中有佛,所以見你是一尊佛,你心中隻有一堆牛糞,所以見佛印便也是牛糞。”
蘇東坡聽罷哈哈大笑。
以此自問,俗世凡塵中,又有幾多牛糞,幾多佛。
※※※
亂七八糟,這章都說了些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