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坐到了榻上,喝了半盞茶以後,林菀兒才忽的明白了大哥要寫信給寧氏的用意。
這是在給武侯王妃通風報信呢。
“好陰險的哥哥!”
林菀兒重重的將茶盞拍到了桌上,罵完了以後,又覺得自己家的哥哥對自己的好實在讓她覺得窩心的難受,竟忍不住的又要想掉淚。
林菀兒忙瞪了眼,將那些眼淚都忍了回去。
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怎麼眼淚就這麼的不值錢了。
拂朱和瑤碧此時正在屋子裏,見林菀兒如此,俱都偷偷的看了過來。林菀兒不想讓她們倆瞧見自己的心事。
“沒事,剛剛走得急了,風迷了眼。”
兩個丫頭上前,將她頭上的釵飾卸了下去,又將外衣也都脫了,隻換了一件舒服的外衫,待到這些都收拾齊整了以後,林菀兒叫了拂朱拿 了那幅繡麵,有一針沒一針的又擺弄了起來。
其實,這幅繡屏大半是林嬤嬤和拂朱的手藝,林菀兒也不過是將邊邊角角補上那麼幾針是那個意思便罷了,沒有誰會真的讓林菀兒去繡一幅如此大的繡屏。
這其間小丫頭和外間的管事婆子都進來問過事,不過是些張羅著南去的衣物一類的東西。
林菀兒對自己的原則是能少帶就少帶,最好什麼也都不帶,隻是這一路又是陸路,又是水路的,其間還有不大不小的一段山路要走,所以,哪裏是輕減得了的。
“去哥哥那裏討些舅舅喜歡的金玉石誌,再拿些舅舅喜歡的茶葉也一並帶上。若是缺了,隻管外麵買就是了。”
但凡林菀兒交待的事情,婆子無一句是滿口應承的應下的。
待那婆子走了,瑤碧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
“郡主竟是操起我們丫環的心了,這些個事莫說是拂朱姐姐早就準備過了,就是林嬤嬤也一並問了我兩三遍了,這個好歹是先備出來了的,若是但凡是真的一時忘了,指不定的要被囉嗦多少回了,單就一個林嬤嬤,我便要哭了。”
“就你受了委屈。”
林菀兒抬起頭,看著瑤碧紅了臉的樣子,當下又仔細的瞧了瞧她。
“怎麼,是外間婆子說了什麼?”
瑤碧不肯說,隻把一雙漂亮的小眉眼看向了一旁低頭正在整治著那幅繡屏的拂朱。
不知道這裏麵的原委,林菀兒在遣了瑤碧出去了以後,便問拂朱。
“剛才,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咱們院子裏還有誰給她受了委屈了不成?”
林菀兒連問了兩遍,拂朱這才麵色如常的抬了頭。
“沒什麼事,不過是外間的幾個小丫頭胡亂說話,被瑤碧撞見了,她才把那幾個小丫頭發落了,一時還沒有緩過氣來。”
“她倒厲害了。”
林菀兒輕笑,又問拂朱道。
“那幾個小丫頭說了什麼,惹她這樣?”
拂朱想了想,才回了林菀兒一句。
“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像是傳到了外院了。”
外院裏現還住著林長風一直養著的幾位清客幕僚,另外還有當朝的幾個舉子,隻像是因為這些個日子要拿出個什麼應對的奏折要交與朝上去議,林長風便將他們都請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