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個心善的,那女子雖然是個奴婢,隻怕是世子用來送人玩的,日後若是郡主不問起來,不許再說,就是院裏的小丫頭也不許碎嘴,要是讓我知道了,且不論誰一概攆了出去了事。”
“知道了,知道了。”
拂朱在房裏挑了簾子出來,見點翠變了臉色的樣子,緩步走到瑤碧的跟著,笑了笑道。
“你倒是現在敢發落起點翠了。”
說完了以後,拂朱對身旁的點翠細聲說道。
“郡主年歲日漸的大了,咱們更要小心仔細伺候著,不是整日隻注意著一應吃用兩事了,你說是吧?”
拂朱滿麵的和氣,點翠卻從心裏明白了道理,張了張嘴,麵有羞色的點了點頭。
再不敢多說什麼,就是對瑤碧點翠也有一分的敬佩,忙尋了個由頭說是去忙自己的活計了。
有管事的把這事也報給了太子李慶堯,李慶堯一句沒問,隻手裏擺弄著那日在船上林菀兒用過的龍紋白瓷杯子。
那日離了船以後,他便叫隨侍的太監收好了這隻杯子,又想到林菀兒被那幾條魚哄得笑得開顏的模樣,縱然是一向深沉的李慶堯也不禁莞爾一笑。
樊雲翰此時正與幾個同僚坐在耳房的隔間裏,眼見著林長風身邊帶著的身段婀娜的女子,眼裏的目光竟稍稍的滯了。
林長風與幾位統管戶部的官員核對了帳薄以後,照舊隨口問了兩句,幾乎是滿麵暖意的叫了身邊的小廝把幾位閃著的官員請來,說是想要鬆鬆心,下一會兒棋。
幾個人進去的時候,正看到一隻玉腕正在擺布著成色極佳的棋子,少年人哪個不喜歡漂亮女孩,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林長風此時手裏端著茶盞,身體散散的靠著椅子,斜著身子。
樊雲翰和其它幾個人一起先施了禮,林長風俱都掃了一眼,隻對眾人笑道。
“若是閑著,便湊個趣吧,今天的風實在冷得厲害,我也懶得動彈了。”
幾個人也是日常與世子玩慣了的,當即便有人躍躍欲試的上前持起了白子。
林長風端著茶盞起了身,他什麼也不說,隻淺笑著與那位公子布起局來。
若說圍棋之藝,樊雲翰並不怎麼上手,隻在旁邊坐在一個雕花圓墩上。
“禦史大人,”
流雲一身淺粉綾羅,露著極香豔的腕子,端著一隻汝窯的茶盞。
茶盞裏正是一股暖暖的香氣,大有薰人欲醉的意思。
“請喝茶。”
幾聲鶯然之音,讓樊雲翰忽的一怔,抬起頭的時候,他不知道要說什麼,雙手捧了茶盞,看著流雲白皙的麵龐,又看了兩眼她眉眼裏的溫柔多情,想要點頭,到底是怕讓人瞧見了,才堪堪的忍了。
待到在林長風那裏用了晚飯以後,樊雲翰這才拖著半醉了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裏。
他現在已然不比當日,身邊自然是有伺候著的丫頭和小廝,俱都是在人市上新買了來的,雖然並不怎麼如意,到底是有人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