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兒身後的幾個小丫頭見這幾個舉子竟認不出來自己家的郡主,便偷笑了起來。
瑤碧回頭厲色的掃了兩眼幾個小丫頭,然後,即沉著臉的喝斥這幾個不知禮數的男子道。
“見了郡主,還不見禮。”
其它人還都尚可,卻隻有樊去翰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幾次見到的衣著樸素的小丫頭竟是當朝的郡主。
“微臣等見過郡主。”
“罷了,起來吧。”
林菀兒略揮揮的,麵上微笑著。
拿了袖子裏的帕子掩了自己的素顏,林菀兒神色淡淡的道。
“各位都是新科的舉子,是哥哥的客人,不必這般客氣。”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幾個舉子還是低頭垂臉的不敢有所冒犯。
林菀兒見此也隻笑了笑,按著上前搭手的瑤碧的手,一陣輕翠的環佩之聲過後,便再不見她半點身影。
待到林菀兒和丫頭們徹底的走遠了,幾個舉子這才抬了抬頭,有的更是抹了抹臉上的汗。
其中有位世家公子滿麵笑著低聲說了句。
“可是真稀罕了。素日裏便是在宮中行走都沒有撞見過一半次,卻不想今天有這個樣的緣分。”
樊雲翰還愣在那裏,看著林菀兒剛剛走了去的方向,心中頗是起伏不平,難以安撫。
郡主!
自己半生苦讀,在郡主的丫環的在前,還要被嗬護著。
在想到了林菀兒那讓他不敢相像的尊貴身份,又想到剛才小丫頭那聲冷聲的喝斥之聲,樊雲翰暗暗的握了拳頭。
這幾日跨馬遊街是何等的榮耀,可是一個小丫環便讓他如是被兜頭澆了盆冷水般的清醒了過來。
“樊狀元,在想什麼呢?”
幾位舉子中的一人拍了拍樊雲翰的肩頭,望著樊雲翰呆呆的望著的方向,見他心思像是被攝了一般的癡傻模樣,這位公子嘰笑著的說道。
“別做夢了,見一麵便是天大的造化了,可著當朝不說是頭份尊貴的千金貴女,也是再找不出來第二個的,趁早消了念頭吧。”
話本子裏的那些狀元爺配了公主的美事,也不過是畫本子罷了。
樊雲翰也知道自己一無家世,二無恒財,哪裏可能有那份福氣,可是雖然明白個中的道理,卻未必是能消了心裏的那些癡心妄想。
轉回了眼以後,樊雲翰的眼底裏仍舊是剛才的那抹俏麗身形。
雖然她未著華衣翠簪,可是,她竟是生得如玉樹蘭枝般的美。
樊雲翰也隻記掛著自己的那份心思,甚至到了林長風的麵前,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身旁有人輕咳,他才緩了神,抱拳見禮。
“不必如此,不過是場風寒罷了。”
擺了擺手,林長風比剛才對著林菀兒的時候,狀似親和了些,隻是眼裏淡淡的有了一抹冷意。
幾位舉子立在地上,林長風此時已經自己起了身,一身銀白的直裰,在丫環的服侍下穿了銀白色繡金線的悉海牙紋的常靴,這時又有長相美貌的丫環又捧了玉帶過來,跪著為林長風束了腰帶,係上腰間環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