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你哪兒會這些。”
三房的夫人接了趙雨晴手裏的茶盞,有大丫頭在榻角跪著伺候,看著大於氏麵前圍坐著的眾人,林菀兒淺淺的歎了口氣。
已然是王妃位了,做女人到了這份上也是再求不來的福份了,可是,大於氏卻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身子,想來便叫人一陣的唏噓。
大於氏喝了水,平了平氣,抬了頭,對趙雨晴這才說道。
“讓你娘費心了,回去告訴她,千萬要仔細的養著身子,別大意了。”
“知道了。”
趙雨晴輕輕的回話。
林菀兒抬著頭,穩當當的坐著,就見大於氏已經往林菀兒的這邊看了過來。
“替我謝謝文侯,到底是給林氏的東西,到底是便宜我了。”
“好。”
林菀兒半句也不辯解,也不多說什麼,略略起了起身,微笑著應話。
林菀兒才答過多,趙雨晴上前湊了一句話道。
“原就是給咱家的東西,大伯母怎麼分出來是我給我娘的?前些日子大哥還把整箱子的新進的宮料送到我房裏了呢,若是這般,那我還不是要謝了大哥哥去了。”
不過就是二三日的時間,林菀兒每天早上去了寧氏的房裏以後,便由趙雨晴陪著一道到大於氏的房裏坐著。
林菀兒不怎麼說話,更極少尋什麼樂子,隻是極安靜的坐著,偶爾對大於氏說幾句香粉絲綢之類的物什,而或是莞爾一笑與趙雨晴兩個人在大於氏的房裏,做起繡活一類的針線。
大於氏一則是王妃,若是平日裏無有大事,就連林氏都不怎麼到大於氏的房裏的,也就隻有小於氏日日在大於氏的房裏伺候,其實,林菀兒知道大於氏肯定是沒個能說得上話的人的,小於氏雖然是她的妹妹,到底是庶出的,再就是旁邊的那些丫環婆子,大於氏出身世代書香門第,自不會是那些尋常婦女,東家長西家短的說道什麼。
再加上大於氏常年積病,就是她想要尋人說話,也是十日有三四日病在榻上的,府裏的幾個夫人自然也不方便總在她的房裏坐著。
林菀兒一邊想著,一邊和趙雨晴擺弄著一副粉蝶的繡活,趙雨晴也不擅長這些針活一類的東西,便有些手忙腳亂,林菀兒更是一年不拈幾回針的主,可是,卻不妨礙林菀兒給趙雨晴搗亂。
“錯了,錯了這裏該用青線。”
指著繡活上蝴蝶的繡邊,林菀兒幾乎就要急得上前去撥趙雨晴的針線。
“怎麼會是青線呢?應該是藕色的才好。”
趙雨晴皺著眉,停了針,仔細的端詳。
林菀兒極不懷好意,隨手捏了粒葡萄,放到嘴邊的時候,嘴裏還噙著笑道。
“青色才容易出彩。”
趙雨晴有些猶豫。
大於氏這兩日已經習慣了兩個丫頭,平日裏她也隻能拿兩個書本子瞧,現下眼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也就再拿不起書了。
“拿來我瞧瞧。”
大於氏仍舊有氣無力的,但是氣色到底比前兩日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