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地說道:“你可莫要這般對她,萬一某一天,將來的夫君愛她比你甚,你沒準還會死在她手裏呢?”
驪氣的臉色鐵青,卻不敢動我一根毫毛。
突然發了狂般衝過來,直接將缺推到湖裏!
我看著缺在湖裏載沉載浮,真的是生氣了!好歹缺是我耐心養大的,這個驪真是太不識好歹!
我反手一掌,狠狠地摑的驪發髻散亂,臉上立現紅紅的手印!
我變了臉,斥罵道:“蠢貨,今日要是缺死了,我便要你抵命!”
宮人們排隊站在亭外的烈日下,見此情景急忙去找浮木長杆之類的東西,想把缺救上來。缺隻有一隻手,在這種關頭便吃了虧,水中一隻小手撲通撲通地亂抓一氣,漸漸地體力不支,竟要沉下去了。
我立在亭中,心中惋惜著。卻也沒有辦法,這群宮人中,竟沒有一個會水的。我心中恨恨地想著,回去要好好地責罵黑吾一頓,挑了一堆的廢物給我,如果今天換成是我掉到水裏,便也幾乎隻有淹死的份了。
這時一個黑影突然自湖那邊快速地遊了過來,矯健的身姿讓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我眯著眼睛,看他從容地撈起已經昏闕的缺,一手挽著缺,一手劃著手,來到亭邊,拉著亭上的欄杆,翻身上來。
這是一張英俊的臉龐,烏黑的發梢和眉毛沾了亮晶晶的水滴,串串滑落下來,立刻隱在濕透的衣衫裏。
一身玄色的衣衫,此刻緊緊地貼在健碩的身軀上,薄薄的一層布下麵,隱隱可看到肌肉的隆起。
他將懷中的缺翻了個身,趴在他的膝頭,重重地敲擊著缺的後背。缺哇的一聲,吐出幾口汙水,慢慢地轉醒過來。
缺醒過來了,宮人們都十分高興,我也很高興。
吉幫著他一塊扶起缺,缺的衣襟散開,露出一對白嫩的椒乳,他撇開頭去,拱手一禮,便要離去。
我笑著喚道:“且留步,你是何人?”
他回過頭來,低聲說道:“小人是宮中戍衛。”
我又笑道:“可有名字?”
他終於抬起了眼睛,長長睫毛之下,覆蓋著兩隻烏黑清澈的俊眼,仍然中規中矩地答道:“小人名圭。”
“哦,你居然有名字,真是難得。”我笑道。宮中的奴仆守衛一般都是無名的,隻有極少數露臉的奴仆才會得到名字。
亭中窄小,突然一下子多了這些人,便擁擠了起來。我一掃眼,看到驪兩眼放光,趁著人多,偷偷在圭的肩膀上摩挲了兩下。
我轉頭對侍女吉說道:“將缺頸上今早戴的那塊翠玉摘下來,賞給圭吧。”
吉答應著,轉頭在缺脖子上看了看,又惶恐地說道:“公主,那玉不見了,隻怕是方才掉入湖中了。”
隻聽得旁邊的驪嬌聲道:“我這裏有一塊玉,便賞了圭吧。”
說罷,從腰中摘下一塊押裙角的白玉,直接遞給了圭,圭遲疑著,不敢去接。驪竟然嬌笑著,直接抓起圭的手掌,將玉硬塞到他的掌心,捏了捏,才咯咯笑著放開。
圭的臉瞬間紅透了,躬身施禮道:“多謝貴人。”
驪一改方才推缺下水的凶悍,萬種風情地笑道:“我是公主驪,住在嬌娃館,你可記著了,別謝錯了人。”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不想驪竟然如此放蕩,當著這許多人的麵,便直接勾引一個守衛。
我起了戲弄之心,見驪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圭的身上,便輕輕走到她身側,趁她不備,用力一推,驪便直直地跌入湖中。
我憑欄嘻嘻地笑道:“既然姐姐這般殷勤,就讓圭再謝上一回好了。”
驪在水中撲通著,大聲咒罵著我,一張嘴便嗆進了水,狼狽地掙紮著。
我斜睨著站在一旁看傻了的圭,笑道:“你還不下去救人?這次淹的是公主,真要是死了,恐怕得治你的罪了。”
圭急忙一個縱跳,躍入水中。
我嘴角微微一勾,對吉和缺笑道:“咱們走吧。今後,恐怕是有的熱鬧看了。”
走出好遠,還可看到水中二人沉沉浮浮勾勾連連的身影。
我突然覺得,日子變得越來越有趣。
回頭看看缺,她也正悄悄回頭,濕漉漉的烏發散亂,一張粉紅的小尖臉恢複了血色,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是一臉的悵然。見我盯著她,急忙惶恐地低下了頭。
我打量著她,心中明白,小妮子,恐怕是動了春心了。
我斜睨著她,嘴中冷哼道:“一個賤婢,最好不要想不該想,做不該做的事情。”
缺急忙跪下,急急地分辯道:“奴婢沒有。”
我見她怕了,便不再理她,轉過去對吉說道:“這幾日派人去嬌娃館盯好了,看看那個蠢貨會做出什麼好事來。”
吉看著我眼中詭異的神情,嚇了一跳,急忙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