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名藍衫女子已經走在了前麵,身側跟著顏臣清,後麵並排走著茗香和長煙。前麵兩個人是基本保持沉默狀態,偶爾說上兩句也基本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罷了,而後麵兩個人卻在聊天,其實說是兩個人在聊天還不如說是茗香一個人在說長煙在聽更確切一些,他隻是偶爾會附和上一兩句而已,而且……基本上三句不離某某人,至於這個某某人是誰就不用廢話了,大家都清楚的嘛。
可是走著走著,長煙就猛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胸悶,跟著眼前也莫名其妙的黑了一下。他腳步突然停頓,身子有些軟的微微斜了一下,於是他急忙用右手撐住一邊的牆壁以支撐身體的平衡。這時茗香已走出去好幾步遠,回頭時卻突然發現長煙不見了,於是她急忙轉身跑過來,“長煙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此時她的眼神忽然就變的焦慮不安起來,她好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覺到他好象對自己隱瞞了某些極重要的事情,到底會是什麼呢?茗香焦急看著他額上不斷迅速沁出的汗水和他隱忍的表情,心中的擔心不禁一層層的加重……
長煙不語,點頭一笑:“沒、沒事啊,也許是上次血流的有點多了吧,頭有點暈而已…沒關係的,你們先過去吧……”說到這裏,他胸口猛然又一陣悶,於是隻好深深呼吸,茗香心中一驚輕呼出聲,美麗的眼中盛滿了擔心,於是急忙轉身過來要扶他,他搖一搖頭,看著她溫和一笑,頓了頓又說,“你們先過去,我休息一下就好…這荷花是不能在陽光下放太久的……”
清風輕輕揚起長煙飄逸的發,他俊美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潔如白雪的衣袂跳躍著柔和的淡淡光芒,深邃漆黑的眸子依舊清澈無比,手上捧著的荷瓣正微微顫動,嬌豔欲滴。
茗香又走近一步,雪白的貝齒輕咬潤澤如花瓣的下唇道:“我還是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沒關係的。你們先去吧,我隨後就到了。”長煙笑笑的看著前麵聞聲掉頭回來的兩人,拜手示意他們不用過來了。兩個人遲疑的對視一下,終是沒有再向前走,也許長煙有話對茗姑娘說吧……
“可是……”茗香的眼睛忽閃著,水靈靈的讓人憐惜不已。她看著長煙,仿佛天真可愛的小孩子看著受傷的小動物。
“沒關係的,去吧。我想一個人上那邊坐坐。”長煙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是十分輕易的抬起手地指向荷塘的方向,不過他也似乎已經猜到她也許舍不下墨煬,於是又輕輕說道:“這朵荷花你拿去,讓臣清想法子護住上頭的露水,切勿觸碰…等我過去……”說這話時他已明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暈眩,卻還是極力裝出一副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這又是何苦呢……
“長煙!你怎麼回事兒啊!我說好要趕緊給你找藥的啊,你、你怎麼,怎麼又想閃人嗎?!趕緊的!咱這事兒沒商量!走走走…”顏臣清見這邊絮絮叨叨婆婆媽媽的實在是按耐不住,忍不住開始朝這邊吆喝起來,看起來大有衝過來拉人的打算。
“快去吧,跟臣清說說清楚…我先走一步…”長煙微微向茗香點下頭,看了一眼正走過來的臣清就立馬足下生風的不見了蹤影。
“喂喂!!璧長煙你給我站住!!!你給我回來!!!”顏臣清吼著吼著就怒起來了,氣勢洶洶的要追長煙回來,如此看來他還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那。不過這種特殊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人人都能好脾氣的……
看著這樣憤怒的他,那藍衫女子和茗香都猛然疑惑心驚——果真是人不可貌像啊,他表麵看起來儒雅英俊,甚至還帶了幾分書生氣,怎麼…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發起那麼大的火來,而且還是這麼可怕的……
茗香雖然被他嚇了一跳愣了片刻,但還是很及時的開了口,顯然是壯著膽子的,連聲音都有些顫顫的了:“顏大哥…”
顏臣清聽到喚聲腳步稍稍遲疑了一下,循聲微微側目,一股寒氣逼來,劍眉星眸。他如炬雙目中的犀利升騰起淡淡的寒氣,亮如寒星,“茗姑娘…”他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但眼中還是含著微微的怒氣往長煙消失的方向望了去。
“恩…長煙大哥說他想要自己待一會兒,讓我們護好這花兒,他…他說很快就回來,叫你不用追了,”茗香遲疑一下又接著說道,“他好象心情不大好,那樣做也許是有道理的……”說完,她抬眼悄然望著顏臣清,有一絲請求,似乎也有一絲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