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丁香的生日(3 / 3)

“小姐,我們不能坐視啊。人家可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了。”玫瑰紅躍躍欲試,一副準備動手的樣子。“連小姐的生日禮物都敢搶?”

“丁家再沒有人,也輪不到你們這幾個小丫頭去找回麵子。丁家大院裏隨便找一個看院子的人,到了江湖上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去去去!繡花去。”大少爺丁寧揮了揮手。

“人家可是衝著我們小姐來的呢。”大丫頭牡丹紅說。她久在丁家,武功又高,連丁香都叫她姐姐。她的話就有分量了。

“要不我去看看。看是誰這麼大膽?難道吃了豹子膽?敢動我們蘇州丁家的鏢!”二少爺丁亭說。他暗戀著妹妹的大丫頭牡丹紅。

“蘇州丁家的名氣實在太大,”顏如玉說,“不如我去看看如何?”

丁老爺對自己的這個外甥,可是一百個的放心,聽他自告奮勇願意去,自然放心,他知道顏如玉雖然名不傳江湖,可是無論武功、智慧、經驗都比自己的兩個兒子強,他是武當派掌門人無相道長的嫡傳弟子,武功早就在江湖上夠得上一流了,尤其是他那獨步天下的“春秋筆法”,更是武林一絕。由他去走一趟看看當然最好,於是便點了點頭。

一聽說表少爺剛來就要走,四個丫頭加上她們的小姐,都有些依依不舍。然而,他的走又是為了丁香的緣故,所以她們更覺得他的高大,越發對表少爺尊敬有加。再加上表少爺又給她們每一個人送了一柄來自傳說中的劍影山莊的夢幻之劍,所以,人人心中感激。

江湖人物說走就走,幾個人當即商定等喝過了丁香的生日酒,顏如玉就帶上他的書童木劍去尋找劫鏢的大盜。丁老爺怕外甥在路上辛苦,吩咐他趕快沐浴更衣,先去休息一下。

回到繡房,小姐和她的丫鬟們都提不起精神來。老爺送給丁香的黃金老虎被人搶了,她們倒未必在乎,但表少爺剛一露麵就要走,那就太令人掃興了。幾個姑娘一合計,決定自己去找那些大膽的大盜來算帳。她們商量:等過完生日,自己幾個人悄悄地溜出去,一定要出出這口氣!正在嘀咕著呢,老爺慢慢地渡了進來。

丁老爺雖然武功極高,卻不是武林人物。他是個商人。商人曆來是走在民俗風氣的前頭的人,所以那個時代的商人比武林人士更開通。他走進女兒的房間,笑道:“又在發小姐脾氣了?哈哈,什麼黃金老虎被人劫鏢了!江湖之上倒也好笑。黃金老虎劫得走麼?”

“老爺的意思是……鏢沒被人劫走?”牡丹紅不解地問。

“有一支鏢確實是被人劫走了。不然,又何至於要讓如玉去走一趟?不過,黃金老虎麼,哈哈,黃金老虎……”他笑眯眯地看著丁香。

“爹,你在笑什麼?”丁香問。

“黃金老虎……我在笑黃金老虎呢,”丁老爺笑眯眯地望著女兒說,“江湖傳言未免不負責任——黃金老虎根本不是物,他是個人。這個人怎麼可能會被劫走呢?”

“黃金老虎是個人?”丁香和她的四個丫頭都感到奇怪。

“不錯,是個人。不但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少年英雄。”丁老爺自言自語道,“我閱人也多,這樣的少年英雄卻很少見。恐怕連如玉也不如他多多呢。”

一聽說這個叫黃金老虎的人有可能比表少爺顏如玉更是個人物,姑娘們可不高興了。剛剛在前一秒對他產生的那一點好感立馬就飛到爪窪國去了。二丫頭玫瑰紅撇了撇嘴說,“恐怕是個牛皮大王吧。”對丫頭沒上沒下的反駁,丁老爺也不以為忤,隻是說:“你們見了就知道了。我想你們小姐肯定喜歡!這樣的少年英雄不愛,又愛誰呢?”

“爹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是麵對自己的父親,丁香的臉還是紅了。她已明白老爺話中的含義。

盡管女兒已經明白自己要說的話,但丁老爺還是要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已經把你許配給他了。不用說,你也猜得到,這個人就是黃金的老虎——他名叫黃金虎,姓黃名金虎。他雖然出身貧賤,卻是雞窩裏飛出的金鳳凰那。英雄不論出身。我是你爹,不會耽誤你的青春的。”

“雖然爹給我訂了終身,”丁香說,“可是我仍然要自己見他一見,才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個英雄?如果他中了我的意,我自然沒有話說。但他如果一點不稱我的心呢?”

“難道爹的眼光還不如你?”丁老爺生氣了。

“可這是女兒的終生大事啊!”丁香也不肯讓步。

到了這種地步,一向疼女兒的丁老爺就隻好讓步了。“他家久居蘇州,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出身,但和我家倒也略有往來。江湖之上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武功或者學問之類。聽說他早在幼小時就拜在了少林和尚點石大師的門下,學了一身絕世武功。你不要自以為是,隻怕你們這幾個丫頭加在一起,也經不起人家一根手指頭輕輕點一點啦。”

“哼!我倒要和他比一比!看是誰厲害?”丁香冷笑一聲。

丁老爺也冷笑一聲。他故意把黃金虎說得很厲害,本有激將的意思。見女兒上了當,心中暗暗好笑。卻扳著個臉,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黃金的老虎被人劫了,真的那個黃金虎該不會趕去看個熱鬧吧?咳,令人看不懂!”

他這麼做,就是希望女兒能自己去看一看,雖然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然而女兒的感情也不能無視。而且他還隱約聽說那個黃金老虎好象有點逆反心理,不願高攀丁家的鳳凰枝。作為一個父親,他是一眼見到黃金虎就喜歡上那個小夥子了;不過,這畢竟是女兒的終生,所以他也希望女兒的感情有個歸宿,這才來暗暗鼓動丁香。對於女兒之行走江湖,丁老爺一向是一百個放心的。這不但因為丁香武功極高,再加上身邊還有四個各有特長的丫頭,更由於在她身邊還有兩個隱居的武林前輩。她自小就在江湖上闖蕩,見過風浪。再說,他早已知道,就算他不來說,自己的女兒也一定會悄悄地溜出去。她從來就沒有好好的在家過過日子。一有空,就會溜出去鬧事尋開心。

一隻不是老虎的黃金老虎,就這樣把丁香的生日的歡快氣氛給衝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