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龍泉劍?”映山紅叫道,“表少爺送給我們幾個的,就是我們幾個人朝思暮想想要的龍泉劍?”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她們四個丫頭,其實早就各人想買一把劍了,隻不過因為月例銀子有限,想買也買不起。所以也就無法演練五花劍陣。
“看你這個傻丫頭,龍泉劍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顏如玉說,“江湖之上多了去。那些個自以為劍法了得劍術名家,誰不是佩著龍泉劍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龍泉劍雖然是龍泉劍,我送給你們的龍泉劍倒也不一般,說起來還是有幾分難度的。”
“這又是為什麼?”映山紅問的這句話,不但是其她的幾個丫頭心裏想問的,甚至連丁香也想知道。
“你知道嗎,浙江龍泉劍,以哪幾家最有名?讓我來考考你們。”顏如玉反問道。
“那當然是歐陽家了。”桃花紅搶著說,“歐陽名劍——削鐵如泥!華山派用的,不就是他家的劍的嗎?還有泰山派、恒山派。江湖上用歐陽劍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貴了點,我早就買了。”
“還有毛家。”映山紅接著說,“毛家寶劍——吹毛立斷!毛家的人居然敢這麼說——‘吹毛立斷’,一點也不犯忌,可見毛家的劍有多厲害了。武林世家的南宮世家不就是用毛家劍的嗎?當然,毛家劍同樣一點也不便宜。”
“不過……要說有名的,也許是歐陽家和毛家這兩家了。”玫瑰紅遲疑著說,“但要說最好的,卻未必是以上兩家呢。因為我聽說,由謝長風親自打造的謝家劍,那才是武林高手們比較喜歡的。所以,謝家劍雖然數量有限,卻把把都是精品。你們武當派的大部分高手,不都是用謝家劍的嗎?”
“為什麼不說最喜歡的,而隻是說比較喜歡哪?那就是說,謝家的劍打造得雖然好是好,但在龍泉,其實還有一家人家是比他們謝家打造的劍還要好的,隻不過,知道這家人家的劍打造得好的人,卻才是真正一流的劍法大師。既然是真正一流的劍法大師,也就不會整天拿著一把劍到處吹噓,所以,這戶人家在江湖上倒反而是默默無名。而且,我還聽說了,這家人家自從當家人風胡子失蹤後,現在也已經沒有一個製劍大師了。”牡丹紅補充道。
“你說的是劍影山莊?”桃花紅問牡丹紅。
“是啊。劍影山莊不但劍是個謎,人也是個謎,甚至連劍影山莊本身,也是個謎。因為,連劍影山莊這個地方到底在哪裏,都沒有人知道。所以很多人都說,其實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什麼劍影山莊。什麼劍影山莊,不過是江湖人的捕風捉影罷了。”
“那麼表少爺,你送給我們的,會不會是這四大名劍的其中之一哪?”映山紅問。
“那當然是其中之一了。”顏如玉笑了,“要不然,我還不是要被你在背後罵死?”
“那怎麼可能呀?我可沒有這個大膽的。誰有那麼大的膽,敢罵表少爺呀!”映山紅嘻嘻笑道。“你就是送給我們一把木頭劍,我們也一樣喜歡的。嘻嘻。”
“這倒是事實,就算你真的有這麼大的膽,送她一把木頭劍,這小丫頭也不會罵你的。你不知道她有多麼的喜歡你?”丁香的一句話,說得映山紅的臉上紂開了紅花。連忙躲到小姐的身後。“你隨便送給她什麼東西,她都會當成寶貝一樣。”
“不是喜歡,是崇拜!”映山紅躲在丁香的背後,輕輕地嘀咕道,“再說,也不是我一個人崇拜表少爺的呀,難道你們就不崇拜了?”
“可是,表少爺,你送我們的,到底是哪一家的劍呀?”桃花紅問。
“那還用問?”牡丹紅白了桃花紅一眼,反問她。
“你要再問,表少爺可要生氣了。表少爺一生氣呢,那可就什麼也不給你了。”玫瑰紅故意逗她。
“表少爺既然這麼問你們了,送給我們五個人的,當然是劍影山莊的劍了。隻是,我聽說這劍影山莊的劍,實在是很不容易到手的。青城派的掌門人白石道長,羨慕武當派的幾個長老用風胡子的劍,願意出一千兩銀子買一把劍,可也買不到呢。”丁香歎了口氣。
“說到劍,這個人你們是不能不見一見的。”顏如玉說著,招了招手,“木劍,來,過來見過小姐和她的姐姐們。表妹,你別見笑,這是我新收的書童木劍。他雖然不會武功,你們幾個,可不要欺負他呀。”小書童木劍長得又瘦又小,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還瘸著一條腿。一雙很鬱悶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聽到少爺吩咐,隻得上前,默默地給小姐丁香和她的幾個丫頭行了個禮。
“他叫木劍?”映山紅看見來了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人,很高興。拉起他的手問長問短,“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字呀?表少爺?這名字怪怪的。”
“真是沒有規矩!他雖然小,卻是男的呀。”玫瑰紅忙訓斥她,“男女有別!”
“我去叫我弟弟來。”桃花紅積極地說,“他們一定談得來。”說著就要朝門外走。桃花紅的弟弟李花白,也在小姐的園子裏當差,年齡比木劍大幾歲。
沒有想到木劍隻是冷冷地看了桃花紅一眼,一語不發,慢慢地走到了顏如玉的身後。看樣子他很孤獨。對誰也不願意搭理。
四個丫頭麵麵相覷……
“你們可別欺負他喲,他可什麼都不懂呐,人又老實。”顏如玉笑了笑,然後轉向丁香道,“一路上聽得人說,丁家的鏢被人劫了,剛才正和舅舅說這個呢。江湖上傳說,價值連城的丁家的黃金老虎在龍虎鏢局手中丟失了。看來自從龍虎鏢局的老鏢頭金盆洗手後,新一代的幾個接班人是靠不住了。”
“這倒不關他們的事。人家要的是蘇州丁家的鏢啊!應該說是蘇州丁家的金字招牌還不夠靈啊。江湖上誰不知道黃金老虎是丁小姐的生日禮物?敢劫這支鏢的人可不是什麼等閑之輩!”丁老爺冷冷地說。
“什麼?表少爺你剛才說什麼?我們家的鏢被搶了?誰那麼大的膽?難道吃了豹子膽?獅子心?而且還是搶了老爺給小姐準備的生日禮物?這可不行。”牡丹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