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梁晴早早就起床了,端起和自己身材不成比例的木盆向著村後頭山邊的河邊走去。不由又想想了昨天那個“夢”。
這麼早村裏的人還沒出來,梁晴一邊走一邊想著,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地方該多好啊,雖然隻有一間茅屋,一分地,但好歹不用天天看著劉氏一家人的臉色過日子。想著想著,梁晴發現自己再一次現出現在那個小茅屋旁了。手裏還拿著裝滿全家髒衣服的大木盆。
雖然現在已是初秋,可是這裏卻很溫暖。昨天來的時侯是晚上,可是這裏依舊是白天,沒風沒雨,沒太陽,但光線非常好,空氣裏帶著泥土的清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隨身空間?看來老天還是憐憫自己的。想想穿越這麼詭異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呢?
可是為毛,這裏什麼都沒有啊?
先不管怎麼樣,這裏也算是我的地盤了,我的私人空間,還是先收拾一下吧。於是梁晴放下木盆,把那一分地的雜草清理幹淨。突然腦袋裏響起一個奇怪的聲音:“歡迎你來到緣夢空間,並成為它的主人。第一個任務完成,你將獲得五十枚牧草種子的獎勵!”然後梁晴就看到地上放著的一個小口袋,裏麵躺著一些芝麻大的黑色種子。沒有工具,好在這裏的土質很鬆軟,梁晴用手挖了幾個小坑,把牧草種子種了下去。
出了空間,匆匆在河邊洗了衣服,又匆匆趕回家吃早飯。早飯依舊是一碗稀粥,半個黑乎乎地窩窩。大伯和三叔去縣裏做工了,小劉氏的三個孩子拿著白麵饃饃,炫耀地朝梁晴和拴住揮了揮手。嘴角是挑釁的笑。拴住的頭快低到桌子下麵了。隻是默默地咬著黑乎乎的窩窩。梁晴喝著可以照片人影的稀粥,夾起了一筷子的鹹菜。便看見劉氏的眼神冷冷地掃了過來。而銅鎖則是不屑地撇著嘴。嘀咕了一句:“吃那麼多,也不怕鹹死你!”
梁晴這回沒有像往常一樣退縮,而是冷冷的一個眼神回了過去,銅鎖不由得一下子驚的筷子裏夾的菜掉在了碗裏。什麼時候,這個死丫頭的眼神變得這麼淩厲了?讓調鎖不由產生了一種本能的畏懼。銅鎖比梁晴大半歲。小劉氏自小就什麼都不讓她做,說:“我家閨女將來可是要做大戶人家的太太的,才不用做那些下賤的活計,變得粗手粗腳的。”江氏說過話是因為,前幾年有個瞎眼的算命先生打村子裏過,走到他家門前,驚歎道:“這個宅子不簡單啊,要出貴人哩!”這話誰聽著都歡喜。小劉氏便出來追問:“先生說話可當真?”那個瞎眼的先生便道:“你可以去打聽,我黃半仙的卦什麼時候錯過。這宅子的小姐將來貴不可言,小哥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哩。”小劉氏便讓他給卜一卦。黃半仙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然後搖頭離開了。
小劉氏兩個兒子。金鎖十四,銀鎖十三。都沒有議親,在鎮上的私塾念書。小劉氏好吃懶做,卻總是說,算命的說了,我家孩子將來是要中舉人,做官老爺的。訂親的事以後再說。等我兒子當了官,我就是官家太太了。
誰也不知道金鎖和銀鎖書念的怎麼樣,去了鎮上,一年到頭很少回家,但公子哥的派頭卻越來越足,在他們眼裏,別人都是鄉巴佬,土包子。而自己就是城裏人,儼然自己已經成了大戶人家的少爺!
兩人童生至今都沒考上,但一年的花費卻不少。除了正常的束修銀子。今天說是買筆,買紙,明天說是同窗小聚各種名目地管家裏要錢。以前梁秋生在的時候,種田打獵都是把好手。上了山幾乎就沒空過手。換的錢都老老實實地交給了大劉氏。而老大和老三說是在縣裏打零工,卻很少往家拿錢。反而是常常錢不夠了,管劉氏要盤纏。後來,老爺子沒了,梁秋生死了,家裏就出的多,進得少,劉氏就張口閉口罵著江氏一家子喪門星,都是吃閑飯的。
村裏人雖也都知道梁家人的德行,但也不願背後嚼舌根。除了村東頭的梁東升家的婆娘,沒人願意和這一家人往來。而梁東升的婆娘孫氏又是個大嘴叉子。天天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起來沒完。
江氏是梁秋生撿回來的,過門就懷了孩子,梁晴又是早產,這劉氏生氣的時候就罵她是野種,這話到了梁東升媳婦的嘴裏就更是有枝有葉,說江氏來路不明,說不定是那地方出來的,孩子更指不定是誰的。而說拴住的話就更難聽。說這江氏五六年都不開懷,怎麼梁秋實當兵走了,她就懷上了?別說這孩子是喪門星,也指不定是哪的野種呢。
村裏人知道孫氏八卦,也並不往心裏去。可這話不知怎麼就傳到了外村,以至江氏去了集上,都被人在後麵指指點點。可江氏性子懦弱,也不會分辨。隻能是背後偷偷的抹著眼淚。劉氏橫豎看著她們一家子不順眼,張口就罵,抬手就打。村子裏看著她們可憐,也隻有暗自歎氣的份,不敢上前幫著說話。怕劉氏變本加厲地對付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