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家的念頭(1 / 1)

穿過來五天了,梁晴把目前的狀況又在腦袋裏捋了一遍。

梁老漢去世之後,劉氏就開始處處苛責江氏。因為當初梁秋生還在,倒也還說得過去。因為梁秋生在家什麼都做,地裏的活做完了,還去後山打獵,換點現錢。是家裏的主要勞力。也可能是梁秋生太能幹了,所以大伯和三叔都好吃懶做。在家就整個一個甩手掌櫃。

後來梁秋生死在戰場,劉氏對江氏的態度更是變本加厲,一日千裏。再後來竟以小兒子要說親,讓她們把房子倒出來給梁貴生娶媳婦為由。把江氏一家三口趕去了柴房。

劉氏對原主更是張嘴就罵,動手就打,不是罵晴兒是野種,就是罵栓住是喪門星。更是口口聲聲嚷著要把她們一家三口趕出村子,倒是小劉氏偷著拉著這個不長腦子的姑姑的衣角,說:“娘啊,你把她們趕出去,出了這個門她們不得餓死外麵啊!”江氏總是感激地看著這個大嫂,小聲央求說:“娘,別趕我們走!”

見小劉氏遞過來的眼神,劉氏罵罵咧咧地跟著走了。小劉氏把大劉氏拽進屋子說:“娘,你咋不想想,雖說那小丫頭片子小,但家裏的衣服都得她洗,江氏要走了,家裏的麥子誰磨啊?就是那個小喪門星,如今天能拾柴燒火,也吃不了多少米。總比咱們自己天天受累強。”

每天的飯都是劉氏派發,兩個桌子,大小劉氏一家一桌,自己家三人站在地上端著碗吃,小劉氏一家吃的是粥和糧食做的饃饃,而自己一家三口卻是可以照出人影的米湯和黑乎乎的摻著野菜的袖珍窩窩頭。有時候還隻有半個。劉氏卻總是一邊吃飯一邊叨咕:“養著你們一家吃閑飯的是我上輩子欠你們的!”

梁晴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主意,隻是初來乍到,她還沒想好以後要怎麼辦,也不敢輕舉妄動。但她能感覺出來娘對他們是極好的,晚上的時候總是說自己不餓,掰下半個窩窩留給自己和弟弟,那眼神裏透出的心疼和憐惜讓她覺得是那麼的溫暖。隻是這幾天她和娘都一直沒怎麼說話。江氏總是天不亮就起來做飯。這古代磨麥子比做飯更費事,家裏有沒牲口,娘就得像驢子一樣推磨碾米。有的時候腳底掌腫得鞋都穿不上。每天江氏還得挑水,做農活,一刻也不得閑。等她忙完,往往,大家都睡覺了,她還得在昏暗的油燈下縫補梁晴和拴住的衣服。他倆的衣服都是大房孩子的舊衣服,早已經洗的發糟了,有時輕輕一碰又是一個洞。可奶奶劉氏還罵他倆敗家,不愛惜衣服。

這夜梁晴晚上幫著娘一起把碗筷都收拾妥當,江氏有點驚訝。她也說不出來哪不對,就是覺得自己的晴兒,昏昏沉沉睡了三天,從醒來以後就有點不一樣了。雖然話不多,但眼睛卻變得透亮透亮的。

晚上的時候,見栓住睡著了,江氏就小心奕奕地問梁晴:“晴兒,你告訴娘,那天怎麼就摔著了頭了?”梁晴說:“那天我在井邊打水,金鎖休沐在家,他罵我是野種,我當時就回了一句,他就推了我一把,我的頭就撞在了井台上。”江氏的眼裏滿是痛惜,眼淚就無聲地落了下來。喃喃地說:“都是娘沒用!害得你們倆個也跟著受苦。”

梁晴輕聲地問一句:“娘,不怨你。等以後我們分了家就好了。”江氏一下子就愣在那裏。半天才回過神了。說:“晴兒,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在這好歹咱娘估還有口飯吃,可是若分了家,你奶奶什麼都不會給咱們的,咱們孤兒寡母的到時候能去哪兒啊?不得去喝西北風啊!”說完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晴兒說:“娘,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都有手有腳的,弟弟那麼小都會去拾柴燒火燒水,我就不信,我們離了這個家還能餓死不成。我一定要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