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白啟垣拱手。
“不送。”秋頤陽說話時已背轉過身。
楊婉兮深深的看了一眼秋頤陽，跟著白啟垣離開了秋家。
“你說要找的人，是秋少爺嗎？”白啟垣見楊婉兮一路低著頭，眼睛看著路還差點絆倒，主動找她說話。
“是。”楊婉兮回神：“白家的生意能做得這麼好，不是沒有緣由的，有個聰明的老板。”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白啟垣溫和的笑著：“其實不是我聰明，是太容易想得到了。”
“是嗎？”楊婉兮幽幽的說：“白少爺，天底下的事為什麼想著容易，做起來就那麼難呢？有時候費盡了心力，還是事與願違，每次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就不斷的想著，也許再努力一下就行了，可是，不管怎麼努力，伸出手去，還是抓不住希望，抓不住幸福，在心痛和失望的海洋裏好像總也遊不出去，一邊想著是不是就這樣溺亡一邊還拚命的遊著，看起來特別傻特別悲哀。”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在意秋少爺說的那些話，也許並不是他的本意。”白秋兩家競爭多年，白啟垣對秋家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包括秋府休過一個兒媳婦，包括秋頤陽的性格品性。
“希望吧。”楊婉兮苦笑著：“還是要謝謝您能夠相信我。”
“不用謝我，與其說我是信你，不如說我信自己識人的眼光，還有，我其實早就想說了，你不需要跟我說敬語，我覺得挺別扭。”大概是認識在先，成為雇傭關係在後，白啟垣實在是聽不習慣楊婉兮對他用尊稱。
“隻要你不介意，我還能說什麼。”
“這樣就好多了。”白啟垣收了笑容，關心道：“今天你的狀態很不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嗯。”發生了今天的事，秋頤陽一時半會怕是不會消氣了，不用再去等，她真的要好好休息了。
秋頤陽內心是糾結的，想要相信又害怕相信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裏，直到蘭馨拿著從白氏染坊偷出的染料在他麵前邀功的時候，他才暗自鬆了口氣，是的，他寧願秋家的人真的有了卑鄙的行徑，也害怕楊婉兮為白家做偽證，他的心態真的不正常了。
秋夫人根本來不及阻止，隻能皺著眉看蘭馨拿著偷來的染料在秋頤陽跟前繪聲繪色的描繪她偷竊的經過，活像那是多偉大的一個創舉，蘭馨聰明倒是聰明，隻是一廂情願的以為秋頤陽跟秋夫人一樣，為了跟白家競爭，讚成耍些小手段，殊不知那是秋頤陽相當反感的行徑，否則掩蓋都來不及，哪會主動送上門去。
秋頤陽皮笑肉不笑的聽著，待蘭馨將整個過程敘述完畢，仰著臉巴巴的等著他誇獎的時候，他笑得有些陰險的說道：“很不錯，午飯過後到書房來一下，我有驚喜給你。”
“好，好。”蘭馨點頭如搗蒜，接著開心的跑開了。
秋夫人總覺得秋頤陽的反應不太對勁，卻想不出哪裏不對勁，索性不去想，回了她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