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貌新婢(1 / 1)

經曆了這場浩亂,放眼整個維京,恐怕也隻有浮居安然無恙。浮居處在維京的中心大道旁,卻仿佛隔絕世人,自成一家,身處高位的親貴都知道浮居裏住的是一個絕色名伶,善歌舞,曾使先皇神魂顛倒,曾不顧群臣反對,賜他終生不行跪拜之禮,律法強權不可加,足以說明此人的魅力之大,再加上除了頂尖權貴外,很少有人見過這位美人,因此就傳說的更神秘了,現在聽說安國公主也對這個美人極有興趣,美人的名氣可就更大了。

此時,登王出現在浮居花園裏似乎就不奇怪了,自然而然的讓人想到好色之心。

登王緊裹著暗灰色的狐裘披風,在一片雪白中緩緩而行,頭發鬆鬆的束在耳後,明明不過二十幾歲,鬢上的頭發已經白了兩縷,天冷的緣故,嘴唇微紫,蒼白著一張梨花似地俊顏,遠處廊上來來往往的婢子從容自若,顯然對登王來訪已經見慣了。

“王爺千歲。”又是那個紅色夾襖的珊瑚,捧了剛摘的一大枝紅梅,已走到曲廊邊上,見主子的好友來了,便乖順的請了安。

“你家主子昨夜睡得可好?”登王停下步子,不經意的發問,自說自話一樣,語氣裏沒有起伏,沒有情緒,讓人十分懷疑這個登王的真實年齡,正常人哪能再風華正茂的時候跟老僧入定一樣。

“主子這幾夜一直睡不好,精神也差——”珊瑚定了定,下了決心似的接著往下說,“還咯了血。”

咯了血嗎?登王在心裏暗自吃驚,他的身體竟然這樣差了,怪這怪這個冬天太冷了,又冷又長的冬天可是他最忌諱的,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幾個起伏,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珊瑚偷看了眼男子,見他仍是無悲無喜,仿佛什麼也沒有聽見,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男子才似想起了什麼,淡淡的問道:

“可起了?”

珊瑚一怔,隨即回道:

“還沒有,翡翠姐姐正在伺候著起。”

聽完這一句,登王就不再理會,緩緩漫行而去。

病況如此,他一會可得好好的問問!

珊瑚可是氣惱的厲害,主子平時最看重的就是登王這個朋友,現在可好,都病的咯血了,人家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冷淡樣子,可不是要讓她氣炸了肺!主子天仙一樣的人物,怎麼能容忍他這樣忽視,根本就是褻瀆主子的感情!

珊瑚邊走邊腹誹,轉眼就到了側院的小抱廈,也不看路,隻管風風火火的朝前走。

“哎呀!”珊瑚隻覺猛的撞到了一個軟香的身子,再停腳也是來不及了,之一眨眼的功夫,白皚皚的雪地上就倒了個美人,隻見倒在雪地上的女子眸如秋波,泛著點點晶瑩,可憐巴巴的直直的瞅著她,明顯一副受了委屈卻不聲不響的可憐模樣。

見她不過十四五歲,一身丫鬟打扮,淡黃半舊夾襖,藍裙紅鞋,掃帚狼狽的倒在一旁,顯然是小丫頭正在掃雪,被粗心大意的自珊瑚給一擊倒地!

“你還不快點起來,地上可涼的很!”珊瑚心裏本就不大過得去,又見這美丫頭我見猶憐的直盯著自己,也不起身,頓時羞窘不已,雖說可憐她倒在雪地上,也不伸出手拉一把,語氣凶巴巴的,表現的完全是一副欺壓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立即就能想到這是個麵冷心熱的主兒。

待小丫頭起身,抬起了俏臉,珊瑚一下就看呆了,膚白如玉,眉目如畫,渾然天成,粉黛不施也毫無瑕疵,特別是那一雙深黑的大眼睛,黑的過分也靈性的過分,躲在長長地睫毛下的靈動眸子泛著非一般的光彩,流轉之間,似有妖精住在裏麵,絕少有人長得這樣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天生的美人,就連見慣了主子那樣的絕色傾城的美人,也不得不承認,如論本色,這真是個難得的佳人!可是她不知道,這種美人清純可愛時時精靈,可要魅惑起來,可是一隻活生生的妖精!

“你是新來的吧,叫什麼名字?在哪個院子裏的?”雖然癡呆了下,珊瑚也沒有落了大丫頭的架子,拿腔拿氣的問了一番。

“奴婢琥珀光,在梅園專職侍候梅花的。”琥珀光半垂著頭,抿著好看的眼睛,像是膽小怕事的樣子。一邊又小心的撿起珊瑚那一大枝已經有些摔壞的紅梅,遞過去,怯怯的說:

“姐姐,你的梅花。”

“呀,都摔壞了!這可怎麼辦呢?”剛剛一時沒有注意到梅花的事,現在一看,珊瑚頭都大了,主子最愛紅梅,起身後若是看到這殘破的東西,一定生氣,回去再折也晚了啊!這可怎麼辦?

她沒有留意到,琥珀光那雙如靈蛇一般的黑眼睛裏發出了懾人的光。

“姐姐,”琥珀光怯怯的說,“讓我幫你修剪修剪吧!”這樣與膽小怕事不符的一句話,竟給自然的說了出來。聽到的人竟也沒感到半分的不妥,幸虧是珊瑚這個沒心沒肺的,若是遇上了翡翠,事情可不會那麼簡單,雖然她是個侍候梅花的丫頭,可畢竟是新來的,依翡翠那沉穩的心思,決計不會冒著主子發火的危險,讓她動這株梅花。但是琥珀光的運氣好,讓她【碰上了毫無心機的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