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輸人不輸陣,說什麼也不能在法顯麵前露怯。
“等會你引路,帶我去找褚太後,行不行!”趙川在法顯耳邊低聲威脅道。
“成交,施主請解謎。”
趙川從口袋裏拿出一直都隨身攜帶的炭筆,在石牆上寫下“too young too simple”,然後就不說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原來如此,隻需要數一數字母的個數就行了,音譯的漢文果然是博大精深。”法顯一副了然的表情,其實是趙川比較傻,因為菠蘿菠蘿蜜這一類的梵文,其實都是漢文音譯。
此時沒有漢語拚音,這種事情比吃飯還要常見,聰慧的法顯猜出來一點意外都沒有。
“對了,此話何解?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法顯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很傻很天真!”趙川一臉黑線,無奈的轉開密道大門。
法顯一向不苟言笑,聽到趙川這話,愣了半天,突然狂笑了幾聲,意識到什麼之後,又拚命捂住自己的嘴和肚子,笑得渾身抽搐。
很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指著趙川的臉笑道:“趙大當家心氣再高,隻怕當時早就氣得發抖,被這古人罵了一通也不知道該找誰來算賬。旁人愚笨不明就裏倒也罷了,偏偏你又是明白意思的人。”
“你遲早要死在你這張臭嘴上!”趙川白了法顯一眼,不理會這個喜歡吐槽,比電視裏的唐僧還囉嗦的家夥。陸長生等人都已經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想笑又不敢笑。
隻有“黑澀會”大哥劉軌腦回路比較短,到現在都還不明就裏。
短暫的插曲過後,眾人們來到出口大門。
出了這扇門,就再也沒什麼安全可言,等於是入場了。
“我領頭,劉軌和法顯跟著我,其餘的人,諸葛侃在門外隱蔽聽我響箭號令,其餘的人在通道內休息,陸長生統管一切!”
陸長生聽到對方似乎是打算有去無回,還想再說什麼,趙川把手一橫說道:“我意已決,若有意外,除了我的女人,其餘的東西你都帶回陸家。”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再說什麼都是無用功,陸長生慎重的點了點頭,對方是胸懷寬廣之人,又敢於任事,此番不死,未來必成大器。
紫韻的兒子果然是……人中龍鳳。陸長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中的感覺很怪異。人群中想跟趙川一起去的人不少,隻有沈勁在一邊默不吭聲。
他背上還有個沈家,趙川死了就死了,了不得一個陸家未上族譜的私生子,他乃是沈家的嫡長子,懷著振興家業的重任,任何一個不小心,都會讓已經沉淪的家族萬劫不複。
他心中感激趙川,此時卻是不能表態,不然被同伴孤立,處境不會太妙。
趙川帶著劉軌和法顯走出假山,立刻就被某個世家的家奴發現。
“請帶我們去見太後,有要事稟告。”趙川沒有說話,而是法顯溫文爾雅的站出來解釋道。
這廝一眼看去就是毫無武藝根基,人畜無害的小和尚,親和度加成200%,沒想到這個披著軟甲的世家家奴眼睛一轉,似乎就要喊人來捉拿趙川等人。
論智商,一百個劉軌也比不上法顯,哪怕他多吃了十幾年的飯。但論臨場應變,則是一千個法顯也比不上一個劉軌。
這家夥和趙川一樣,三教九流,黑吃黑的見得多了,一看對麵那家夥眼色不對,哪有遇到不速之客來自報家門引薦還要拔刀趕人的下人呢?
說時遲那時快,刀光一閃,這位身披軟甲的世家家奴,脖子上綻放出一朵小紅花,還未發出一點聲音,就這樣直挺挺的倒下。
“看來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劉軌,來,我們把屍體處理一下。”
三人從容不迫的處理完這位不開眼的世家家奴的屍體,對當前嚴峻的形勢有了新的認識。
現在不僅建康城很亂,而且台城內部也很亂,世家當中,一定有叛徒,站在孫泰那邊的。
不過也說不好,因為孫泰的身後,也許還有更大的後台,正如趙川說的那個小白兔笑話裏講的一樣,獅子最後被獵人幹掉了,桓溫如果是獅子,那究竟誰才是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