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暴起發難(2 / 3)

鄧羌乃是秦國武將第一人,苻健就是害怕苻堅將其收入麾下,玩“清君側”,扶持太子上位,才不動聲色的找借口把此人調走。

也算是處心積慮了。

苻堅雖然不情願,但沒有任何辦法拒絕,鄧羌跟他之間的關係,是合作,而非是臣屬。

他不能太早暴露出自己想問鼎天下的野心。先露頭的先死,這種簡單的道理三歲孩童都明白。

喵了個咪的,那日巧攻洛陽不下,真是讓苻堅進退兩難。

出發前眾人都是信心滿滿,唯獨這個王景略一臉不屑。

好的不靈壞的靈,被這家夥說中了。

“請先生教我怎麼做吧。”

苻堅恨不得跟王猛跪下了。

“一動不如一靜,君子引而不發,守好弘農,在洛陽這裏插根釘子,我料定桓溫不可能勸說晉國的司馬家北遷洛陽,這地方遲早還是會被拋棄。

到那時候,拿下洛陽如同探囊取物。你現在要盯著的地方是長安。

返回長安,協助苻萇奪權,留下可靠之人鎮守弘農,才是下一步應該做的。”

王猛王景略不動聲色的蠱惑道。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苻堅心中第一時間已經認同這個辦法,心裏仍然在不斷權衡利弊。

他那堅毅的臉上時而糾結,時而變得猙獰,最後化為一聲長歎。

“罷了,就依先生所言在下靜觀其變吧。”

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當日若不是朱序從斜刺裏殺出,此時隻怕已經在洛陽的宮殿裏暢飲。

隻是苻堅不知道的是,當日那個沒折損多少人手的敗仗,會引起將來的軒然大波,徹底改變他未來的道路。

他更不知道的是,沒有長安君的任性,就不會有朱序的洛陽之行。

而沒有桓婧的被綁架,現在長安君估計已經和慕容垂睡一張床,會每天不情不願被他壓在身下發泄。

而桓婧之所以會被綁架,還不是趙川的亂入改變了桓婧兄妹二人的行程,才會讓慕容平有綁架桓溫女兒這樣的心思。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一個來自後世的靈魂,激活了某個係統引起的。

他的到來,讓許多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

而這個人沒有絲毫的自覺,也不知道引起了多大的禍事。

一大清早,建康城玄武湖邊的陸家宅院,裏麵的人物幾乎是傾巢出動。

兵分四路,趙川帶著人在東府城一代采集黃花蒿,陸長生身體最差,則是在玄武湖周邊帶人尋找。

諸葛侃深居簡出沒什麼人認識,他負責沿著秦淮河周邊采集。

那裏人比較多,他一個生麵孔不會引人懷疑。

而身為賤籍,家族在建康城聲名狼藉的沈勁,則是帶人出了城南的朱雀門,走得最遠,位置也是最偏僻。

一大早出門的趙川等人並不知道,建康城,果然出大事了!

無數得了瘟疫的人,被他們的家人抬到台城門口,擺的密密麻麻。

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隻怕當場就會暈倒。

那些人早已不知道是死是活。

幾裏長的宮牆外,到處都是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人。

那些人也不走,也不把家裏生病了得了瘟疫的人搬走,也不說話。

就這樣跪著,頗有後世三哥“非暴力不合作”的影子。

台城外白茫茫一片,像是在給司馬家送葬一樣。

這麼多人在卻沒有發生踩踏事件,可見這些人並非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背後有人操控,簡直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台城禁軍的衛士全都噤若寒蟬,根本就不敢去驅趕那些沉默的“暴民”,生怕引起民變,到時候百死莫辭。

“瘟神肆虐,乃是陛下有罪,朝廷有罪,引得上天憤怒,降罪於民間。請皇帝陛下下罪己詔!”

突然一聲大喊,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過來的,台城外有人開始抽泣。

根據儒家的天人感應學說,瘟疫,地震,蝗災,都是上天給“天子”的警示。

建康城瘟疫死這麼多人,難道不是你皇帝的罪孽?

不是你皇帝身邊有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