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夫人命湘湘等候雲肖回來,想要詢問蘇鹽的傷勢。雲肖知道奶娘心中掛念,直接到奶娘房中請安。
“奶娘,肖兒已經將小兄弟安排妥當,您不必再掛心費神。今日受驚,您還是好好休養幾日。我讓湘湘把晚膳端到您臥房,您就在這裏吃,免得折騰了。”湘湘端來椅子到床前給雲肖。
“肖兒,我無礙。”待雲肖坐下,雲老夫人握著雲肖的手,“將小公子安排妥當就好。肖兒,今日小公子現身助我時。他那般模樣,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你。無畏無懼般衝了出來,與你當年和老爺對峙時的樣子像極了。”說著,雲老夫人露出溫和的笑意,慈愛的輕撫雲霄的手。“從前你的手小小的,如今都這般寬大了,我也老了。”
“奶娘,現在正是您該享福的時候。莫說這些無意義的話。”雲肖一臉嚴肅說道。
雲老夫人笑著擺擺手,“無妨,生老命死誰也躲不開。”
沉默片刻,老夫人微微歎氣:“其實今日我是有些怕的,我怕我無福再見不到你,有負夫人和老爺的托付。”說到動情處,雲老夫人泫然欲泣。
“都是肖兒沒有伴您身側,才有今日受驚之事。您莫要想得太多,累心費神。爹娘既已仙去,您好好的,看著我娶妻生子才是。我再多陪您幾日,過幾日再到衙門報道,如今都安頓好了,還沒和您在鎮裏逛逛呢,是我考慮不周。明日咱們便出去賞賞景吧。”
雲老夫人知道自己失態了,雲肖自不願看到自己傷心,肖兒是孝順貼心的好孩子。“好好,肖兒能陪我出去逛逛,我開心的緊。也不必陪我太久,過了明日你就去報道吧,男兒該忙自己的正事,不可為我分心。平日裏有湘湘陪著我呢,我們不去那偏僻人少之地,你放心。”
“好。我去打點準備下,您早些歇息,明日我們上街轉轉。”
這幾日柳大夫過得不錯,蘇鹽被他使喚的頭暈轉向。因之前蘇鹽磕了腦袋,柳大夫特別要求她休養幾日再出外采藥,並美其名曰:照顧傷號。蘇鹽放下研磨的藥杵,不斷捶打酸痛的雙臂。臭師父,這哪裏照顧傷號了,我快忙傻了,處理藥材,打下手,還要背藥理……明天無論如何也要跑出去放鬆放鬆。
小蘇琪的傷寒也好了,這小子身子骨太弱,長身體打基礎,得給他補補,有必要拉著他鍛煉鍛煉。
哎,不管在哪,在哪個世界,賺錢不容易啊!
“師父,您讓我曬的藥材都弄妥當了,過幾日小蘇琪誕辰,我今天想早點回去,給蘇琪買點布料做身衣服,又長個子啦!”蘇鹽邊說邊解圍裙。
柳大夫一吹胡子“過來!看你這圍裙都係到頭了,你也真真該多吃點,免得我這老友們說我虐待徒弟!”
蘇鹽被柳大夫拉住手,手心有點鉻的癢痛,攤開手心,幾塊碎銀銅板靜靜地躺著。“師父!”蘇鹽眼睛微微有些熱,自己怎麼不明白老頭子的心意,這些年太多地方依仗他了。待己如父,恩情難報。
“快去吧,給自己也扯塊布。你現在活像一個披著麻袋的瘦猴子,我家隔壁的傻小子都比你俊嘍!”柳大夫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師父壞!”蘇鹽不理師父的揶揄,吸吸鼻子吐出一句“我去了。”轉身便走。
柳大夫看著瘦小的身影走出醫館,微微歎息,自己能力有限,也幫不上太多忙。小丫頭不容易,一定要擇個好人家啊。
蘇鹽背轉過身費了好大力氣才控製住大哭的欲望。
活著總要經受勞累,然生命中出現的貴人,給自己太多溫暖和支撐,想必未來肯定越來越好,要輪到自己去守護他們。
調整好心情,蘇鹽去布鋪扯了幾塊布料,去找臨街的陳嬸子請她幫著做衣服,自己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陳嬸子熱心腸,手藝不錯,重點是手工費不高,能比買成衣省下不少銀兩。蘇鹽暗暗自誇,哈哈,簡直太會過日子了。
“叩叩叩……”
“陳嬸子,你在家嗎?”
“哎,等等,在家呢。”一陣腳步聲傳來。
“陳嬸子,我來找您裁衣服。”一開門,陳嬸子看到笑著的蘇鹽,大眼睛亮晶晶的。陳嬸子熱絡的把蘇鹽拉進院子裏。“我還以為是誰,鹽丫頭啊,這是給你弟弟做啊?”陳嬸子接過布料。
“恩,勞煩您幫我弟弟做兩套,我的衣服也小了,這套布料給我做一身。”蘇鹽指著深藍色的布料,這可是趕上優惠的好布料,雖然顏色深些,手感卻很舒適。
“呦,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選這麼老氣的布料啊,可惜了這雙靈氣的大眼睛。”蘇鹽這才注意到有位肥肥的婦人在旁邊。
“陳嬸子,我不知道您家有客人,我明日再來好了。”蘇鹽認為還是忽視掉這位肥肥的大嬸好。雖然她就說了一句話,但她的神態舉止,讓自己很不舒服。
“嗨,沒事兒,不用你再折騰一趟。這是咱們臨鎮有名媒婆花大娘,這不我請她來給我侄子說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