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李玄打個哈欠,施施然步入院中,搭眼瞟了李疏恙一眼,勾勾手指,“又偷懶,去,給本山長倒夜壺去。”
鑽出人縫,李疏恙領命屁顛屁顛跑了,邊跑邊暗中詛咒,死李玄,倒你妹夜壺!明天讓你給老子倒夜壺!
眾人:“······”
山長偏心!
單知南跟在李卿身後,一臉憂鬱:“你可真狠,主子真可憐,當不了真爺們隻能偷瞧人家過幹癮,這點福利你都不給,太沒人性了。”可憐的主子,相當真漢子,你隻能憧憬下輩子了。
李卿回過頭斜睨他:“那下回你脫給主子看。”
單知南:“·······”怕了你了。早飯是李山長吩咐廚子特質營養早餐,這段時間吃得學子們滿麵紅光,平時一上飯菜,眾學子們往往舉筷便搶,常常三五成群為一根雞腿打上房頂,爭奪中既可以鍛煉手勁以及反應力。
今兒個廚子做的是bing糖肘子肉、水煮山雞蛋、時令蔬菜與各種補氣養血的藥膳,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今日,一改往日,眾人互相過了過眼風,嘴角列出邪惡的笑容,他們一起站起,一起端碗,一齊伸手,一齊舞動筷子,紛紛將油膩膩的肘子肉往李疏恙碗裏塞——
“哎喲,遠之啊,怎麼又喝清粥,來來來,吃點肉補補!”
“瞧瞧這肘子肉真是又香又嫩,肥而不膩,嚼起來彈牙地很喲!”
“你瞧這蛋黃,真香,來來,多吃點!”
“瞧你瘦的,就是吃點少,再添三碗飯!”
······
筷子顫抖著,李疏恙低頭直勾勾盯著碗裏顫巍巍的肉山,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快步衝向院子中的棗樹——
“嘔——”
李玄:“······”
大仇得報,眾人歡樂了,各抱各碗,各吃各飯。
真是一幫熊孩子啊,呂甜呂鹹兩兄妹捧著碗,毫不遲疑地躲得遠遠地。
有這麼幫學子,書院前途實在堪憂啊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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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武學指導。
大家裸露上身,大汗淋漓地練習對打,呂甜忙著旁觀,李疏恙坐邊上喝茶,眾人跟她對過招,所以沒人有意見。隻有一個人表示不滿,他將手中劍遙遙向李疏恙一指,直視她的眼睛。
她抿了口茶,笑了笑。
李卿沉下臉:“下去。”
柳楊抿嘴不語,滿臉倔強。
嗬嗬一笑,李疏恙站起來,對呂甜伸出手:“借劍一用。”
呂甜含笑遞劍,柳楊冷著臉看著她們。
李疏恙左手執劍,對呂甜笑道,“看著點。”
呂甜忙點頭,眾人忙退後,將兩人圍成半圈。
李疏恙頭還沒回,一劍已擊出,劍氣隱隱夾著冰涼的風雪般,柳楊慌忙防禦。
“既然要動手,就要先下手為強。”她笑道。
兩人叮叮叮過了十幾招,柳楊頭上有汗沁出,李疏恙笑道:“你這樣太被動了,節奏完全被我掌握,要知道,誰能掌握對決的節奏,勝負就在誰手中。”
呂甜在一旁趕忙點頭。
柳楊臉色越來越差,手上招數變快,李疏恙“鋥鋥鋥”回了他三劍。
“哎呀,別心急嘛。你這樣就危險了······”
“叮——”一聲,柳楊長劍脫手,遠遠彈到一丈外,插入三寸入土晃動不休。
他死死盯著劍,目光複雜難辨。
彈了彈衣角,李疏恙踱過去,慢慢從土中拔出劍,對柳楊淡淡道:“這場比賽還沒開始,你就輸了,知道為什麼嗎?”
柳楊握著生疼的虎口,抬頭道:“願聞其詳!”
她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睛,道:“一,比賽還沒開始,你心就亂了,隻因為一把劍;二,我了解你的武功路數,因為看過不止一次,你卻對我的招式一無所知;三,這三嘛,你自己來說。”
柳楊默了一默,一掀衣擺,跪在李卿麵前,開口道:“師傅,徒兒錯了!”
李疏恙心中讚許,看來不笨,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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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字數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