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楚留香,在看了這人一眼之後,便不願在看第二眼,顯然他都沒有瞧出此人帶著人皮麵具。
幸好這人自己也很知趣,他雖是來參加飲宴,但是一上了船之後,他便找了個最陰暗的角落坐下,他那徒弟也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一雙手始終握得緊緊的。
丁楓開口道:“今日大家同船共渡,總算有緣,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他這話自然是對著灰袍人的,但眼睛卻瞧著灰袍人腳下的甲板。
灰袍人道:“在下公孫劫餘。”
丁楓道:“令高足武功之高,江湖罕睹,大家都仰慕得很。”
公孫劫餘道:“他就叫白蠟燭,沒有別的名字,也沒有朋友。”
丁楓默然半晌,才笑了笑,道:“這裏在座的幾位朋友,可都是名滿下的英雄豪傑,待在下先為公孫先生引見引見。”
公孫劫餘歎道:“在下雖愚昧,卻還有些自知之明,隻要有眼睛的人,看到在下這樣子,都難免要退避三舍,是以在下這十餘年來,已不再存有結交朋友的奢望,此番隻求能有一席之地容聲,就已感激不盡了。”
他居然擺明了自己不願和在座的人交朋友,甚至連這些人的姓名都不願知道。丁楓就算口才再好,也不出話來了。
於是丁楓便吩咐手下拿一些酒食放到兩人的麵前,然後又去吩咐水手們開始起航。
一直到臨近黃昏的時候,飲宴才結束,丁楓已經安排好了眾人的住宿。
船艙一共三層。
下麵的一層,是船上十七個水手的宿處,和堆置糧食貨物清水的地方,終年不見陽光。
中間的正艙一層,除了最前麵一間最大的餐房之外,後麵還有七間艙房。公孫劫餘和白蠟燭兩人占了一間,金靈芝和左明珠各獨占了一間,海闊和那個名叫“勾子長”的軟袍高個之人占了一間,丁楓和武維揚占了一間,嶽缺與李玉函占了一間,楚留香、張三和胡鐵花隻好三人分配在一間。
至於第三層,丁楓沒有,但在通往第三層的樓梯口把手著幾人,不讓任何人上去。
色正是黃昏,眾人都沒有睡意,於是楚留香三人便來到了嶽缺的房間內,畢竟他們相對船上的各式人物來還是一個團體,有些事情自然是團體一起商量。
胡鐵花先道:“你們那第三層到底有什麼,要好幾個高手把手著不讓上。”
李玉函笑道:“這艘船如今群雄聚會,不少是江湖上顯赫一方的大人物,就連新上船的一老一少兩個怪人,武功也是不低,行為更是古怪,一見就知道絕非普通人。再著,這艘船的目的地是海上那座詭秘的銷金窟,我想第三層一定住著幾個神秘‘大人物’,因為不方便見人,所以一直待在上麵。”
胡鐵花正要話,張三忽然將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將耳朵貼在板壁上。
艙房是用木板隔出來的,隔壁就是公孫劫餘和白蠟燭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