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以後,漁夫每日早早收網,回來陪伴嬰兒。
在嬰兒醒著期間,漁夫和漁婦和輕聲同嬰兒聊天,也不管嬰兒聽不聽得懂!
在嬰兒饑餓哭啼時,漁婦則通過其夫從市集買來牛羊奶,喂足嬰兒後,輕哼小曲哄著入睡。
時光匆匆,嬰兒逐漸長大,從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到上樹掏鳥、下水摸魚,日子雖然清苦,但一家和睦,河畔的茅草房,充滿了歡歌笑語。
漁夫和漁婦知撿這嬰兒時異象非凡,不敢擅居其親生父母之位,也不願瞞騙,告之他是上天所賜。
若非如此,將來鄰裏有露口者,他冒然聽到,打擊極大,怕他承受不住,還不如盡早告之。
因他自小便知自己是撿來的,養父母對他極好,遠勝那些有親生父母的兒童,他不以為意,也不生疏,更無他想,將養父母當做親生父母一般。
這叫歡兒的孩童,自有記憶起,便與眾不同,若說他聰慧,也不盡然,但他看事物可知因果,如那佛門得道高僧轉世重生般。
而且他雙眼通陰陽,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物事,他將自己不同於人的所見曾經告訴養父母。
養父母告訴他,他生之不凡,必有過人之處,有此功能,定然有用,更說明他之不凡,他將來肯定不同凡響。
因他自幼能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以及他能見事物而知因果的能力,早已習慣,故此並不害怕,也沒有放在心上。
也因他生活在凡世,他之能力其父母沒有外傳,自然沒有用到。
這叫歡兒的兒童,整日無憂無慮隨父打魚,上岸後摸鳥玩耍,很是快樂。
年領大些時開始上私塾,下學後幫父大魚,如此簡單快樂地生活到十來歲,命運開始轉變。
這一日,歡兒隨父打魚,河岸上有一老者呼喚,他同父親收起漁網,劃船到岸邊,見老者手持一黃幡,一看便知是位算命先生,幡上僅有一字“卜”。
並非其他那些算命先生的幡上寫的“某半仙”或“某神算”以及“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等大話。
這老者也不似其他那些算命先生裝出的仙風道骨,不食用人家煙火一般,就像人間極為平凡的老頭一般。
“老先生呼喚,所為何事?”歡兒問道。
老人道:“需麻煩船家,渡老朽過河。不知如何收費?”
歡兒的父親道:“舉手之勞,免費渡你老人家過河。”
老人道:“有勞船家了。”
老者步上船頭,不再言語,隻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歡兒。
歡兒同樣如此,目不轉睛地看著老者。
歡兒很是奇怪,他以往看人時,在他的心中能夠隱約看到對方的過往,但是看這老者時,心中一片模糊,似乎這老者不是人般。
老者分明站在那裏,他卻感覺那裏好像沒有人般,又或者說這人本就虛無縹緲。
歡兒用心去看,最多隻能覺得老者如被光輝聖潔的光團圍繞,讓人有傾倒膜拜衝動。
船至河的中央,老者開口:“世有陰陽兩極,春夏為陽,秋冬為陰,河之北為陽,河之南為陰,日為陽,月為陰,白為陽,夜為陰。
生於夏秋交替,日出月落,白夜交際,河之中間,陰陽全占,然道之命,逆天行,困難重重,順其自然,無為中有為。難!難!難!”
老者看似自言自語,歡兒的父親聽後,驚訝異常,老者前麵的短短幾句道出了他尋獲其子時的情景。
這可是除了他和他的妻子外,別人是不知的,連歡兒也沒有被他告知具體情況。
這老者開口便能道出來曆,他豈能不驚,至於老者後麵的話,漁夫沒有聽懂,但不似好話。
漁夫聽後急忙放下船槳,連連叩頭,請求道:“老神仙,可用破解之法?”
老者坦然接受對方叩首,搖頭道:“難!難!難!”
漁夫拉著正在一旁見其父叩拜而發愣的歡兒,道:“歡兒,快給老神仙磕頭!”
不待歡兒跪下,未見老者動作,漁夫便被無形氣流托起,站起身來,歡兒身前似有物阻,難以跪下,老者道:“難以消受!”
老者對漁夫勸道:“此子不同,握天地之命脈,秉萬物之氣運,你雖其養父,但要少受其拜,否則消受不起,後果堪憂。”
然後又對歡兒道:“你不可拜天,不可跪地,世間無可叩之人,見道佛魔妖均無需叩拜。”
漁夫一心想著老神仙剛才自語時最後的話,問道:“老神仙,歡兒的將來會怎樣?”
老者道:“吾有妙法,不知此子可否由我教導?”
漁夫為難,他僅有這一子,不忍讓歡兒遠離。
老者見他如此,心知何故,道:“吾不遠離,在此間傳法,你可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