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見陳逸飛飽含多種感情的目光心中發毛,弱弱的道:“我喜歡女的!”
他見陳逸飛看過三生石頭才用如此目光看他,心中發毛,難不成自己前世是個女子?
或者陳逸飛前世是女子?然後他二人在感情上有很深的牽扯?
否則陳逸飛觀過三生後,怎會用這似哀怨、似激動的眼神默默地看著他呢?
張歡嘔吐感頓升,不管誰前世是女子,在思想上都是難以承受的啊!
他見陳逸飛這幅樣子,突然想起了王九,這陳逸飛觀過三生後,會不會受前世的記憶影響,最終也變成王九那個樣子?
“乖乖,不得了,”張歡心念電轉,“如此看我,該不會老子前世是女子吧?天啊!老子要成王九那個樣子了!”
“你別這樣看著我,人家心中怕怕啊!”張歡終於開口。
陳逸飛“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張歡好奇地問道:“在你三生的裏,都看到了什麼?難不成有我的存在?”
陳逸飛背轉著身子,不耐煩道:“自己看。”
張歡有些心懼,生怕自己前世是女子,而留下心理陰影,若真是如此,還不如不看。
他厚著臉皮,問道:“你在三生中是人嗎?哦……不,是女人嗎?”
陳逸飛反唇道:“你才是女子!”他又不耐煩道:“我在三生中不是人!”
張歡一驚,“啊!我是女子?”
幸虧他不是實在人,不信實,陳逸飛這麼一說,他反而放鬆了一些,知道自己前世鐵定不是女子,也就敢去看三生石了。
至於陳逸飛最後說自己不是人,張歡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陳逸飛所說的卻是實話,頭兩世他為蜘蛛和樹,自然不是人,最後這一世,他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不能拯救,都不能在一起,那他還是人嗎?他如此認為。
“那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張歡問道。
陳逸飛拋出三個字:“自己看!”
張歡知道難以問出什麼,不知道為何原本溫文爾雅的書生,現在為什麼會這個樣。
張歡對周柔微笑了一下,走到三生石前,他迫切地想看一下自己是怎樣的三生,在他的三生中是否有周柔,要不然他初見周柔怎麼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三生石上畫麵顯現。
初現畫麵便是一片烏黑,從天空中的一顆閃亮的星星和一輪明亮的圓月,可以判斷畫麵已經顯現,否則張歡肯定以為畫麵還未開始。
畫麵逐漸變亮,原來這畫麵顯現的是黎明前,張歡判斷出天空中閃耀的那顆星是太白金星。
沒多久太陽從地平線上露出頭來,雖隱有輕霧,場景仍舊開始清晰。
此處為一條大河,蜿蜒如盤龍般,在河麵的遠處隱有漁夫在劃船網魚。
太陽升至半腰,圓月朦朧暗淡,太白金星消失,突然傳來嬰兒啼哭之聲,這聲音不是從遠處的漁船上傳來,而是從最近的河麵上傳出。
遠處的漁船聽到此處有嬰兒哭聲,拋下的漁網不及收回,將漁網扔掉,急忙劃船過來一探究竟。
在漁夫看來,河麵上有嬰兒啼哭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魚,他久為漁夫,聽傳有一種魚叫聲如嬰兒啼哭般。
據說這種魚為達官貴人所食,價值極高,若是能夠捉上一條,勝他一年辛苦,不過這也隻是傳言,他自幼打魚為生,已有三十多年,在這條河上還未得見過。
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真的人類嬰兒。世事艱難,有的家庭生下孩子撫養不起,隻能狠心遺棄。
因將嬰兒放入河中,活下來的概率極低,但拋棄嬰兒的人多將嬰兒放在鬧市街頭,雖狠心父母能夠遺棄嬰兒,但不忍心骨肉身死,希望嬰兒能夠活下來。
這也是人的怪思維,能夠享受,不能忍耐,能夠生,不願意養,能夠拋棄,卻又不希望嬰兒身死,希望拋棄的孩子長大成人。
然後度過痛心疾首煎熬自責的漫長歲月,期待有朝一日的相認,但那時自己的孩兒還是自己的嗎?
此類人之奇怪、之無德、之無恥、之……,言語、文字難以形容。
除非這嬰兒有天生之病,本就活不長久,才會被放入河中,任由其生死。
事有湊巧,人有緣定,這劃過去船的漁夫有妻無子,多方托人打聽是否有不願撫養的嬰兒,打算收留遺棄的嬰兒無果,
世事雖艱難,又有幾人能狠心拋棄親生骨肉?既然能生,那便能養,不能養者,為何要生?拋棄嬰兒,還有何顏而生!
有人有而不遠養,有人無而迫切要,這漁夫迫切希望收養一個孩童,故此聽到嬰兒哭聲,連網也不要,急忙劃船過來查看。
河麵上的輕霧散去,漁船劃近,一個嬰兒渾身光溜,漂浮在水麵上,而且還是活著漂浮在水麵上,不時哭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