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亥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喬葵有三個月身孕,此刻他腦子裏麵隻剩下一個問題,喬葵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解決完了這裏的問題,韋氏先打發人回府看了趙之梅是不是在府中,聽說他進宮之後,也即可收拾一番進宮去了。
這邊韋氏幹脆利落地解決了喬亥的問題,那邊趙之梅撒潑耍賴地在今上麵前扯皮,口口聲聲說自己一定是被人羨慕嫉妒恨了,請求父皇讓他回西北繼續逍遙過日子去。
心情煩躁的今上看著心心念念要回西北的兒子,內心更加煩躁:“你就不能向你的兄弟們好好學學,怎麼就沒一日安分了?”
撒潑耍賴的趙之梅道:“兒臣從小就不愛詩詞歌賦這些,父皇讓兒子現在去學也沒什麼用處啊!”
心情煩躁的今上道:“你已經是封了郡王的人了,現在應當給朕好好當好左右手,回西北的事情不要再提。”
“父皇……恕兒臣直言。”趙之梅忽地斂了撒潑耍賴的模樣正色道,“今時今日發生在兒臣身上的流言,與之前發生在阿鸞身上的事情如出一轍。父皇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可孩兒們都已經長大了。東宮之位的懸而未決,恐怕是兒臣這事情與阿鸞那事情的推手。如今阿鸞離京,之前的流言煙消雲散;兒臣若也離京,想必是同樣的結果。”
今上眉頭一皺:“你在暗示什麼?”
趙之梅向來是不怕今上的,如今見到今上皺眉頭,也不過是笑了笑,繼續道:“父皇或許想依照祖宗規矩立嫡不立長,隻是阿鸞懵懂到如今才有幾分開竅的樣子,恐怕是會有人不心甘的。”
今上嗤笑一聲,道:“這話裏話外,你竟然是將矛頭對準了你的兄長麼?”
“父皇英明!”趙之梅笑嗬嗬地給出了肯定答案。
今上看了一眼趙之梅,卻沉默了下去,沒有說話。
“恕兒臣直言。”趙之梅對上了今上的目光,不驚不懼,“大哥為父皇左右手,這些年來雖然不至於多麼出眾,可也挑不出什麼錯來。如今父皇貿貿然將阿鸞放到前麵來,大哥會怎樣想兒臣不知道,可將心比心,若兒臣處在大哥的位置上,恐怕會心中十二分不愉。但這接連發生的兩件事情,恐怕也不是大哥直接授意,這兩件事情太簡單粗暴也不是大哥的手段。”
“你可有憑證?”今上問道。
趙之梅道:“之前父皇讓兒臣查的金白花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那事情金白花倒是沒說謊,隻是一條,他在知道南清與宋駙馬成親之後,已經罷了那心思,不過後麵卻突然有人挑撥,所以他才會忽然發難。挑撥的人是南海上一個小國的來使,如今已經離京出海去了。”
這時,外麵有人來通報,說韋王妃求見。
今上看了一眼趙之梅,然後命人帶韋氏進來。
行禮過後,韋氏笑著開了口,道:“父皇,兒臣來使請阿梅回家的。”
今上是樂意看到自己兒子家庭和睦的,聽著韋氏說明來意,臉上也帶了幾分笑,道:“罷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你們就回去吧!”
趙之梅看了一眼韋氏,心知今天說的也太多了,於是順水推舟帶著韋氏一起退了出去。
出宮路上,趙之梅照例與韋氏一道舍棄了騎馬來坐馬車。
韋氏把喬亥與喬葵的事情說了,然後道:“這事情已經交給帝京府尹去處理,說不定明日父皇會問起,你心中也有數吧!”
趙之梅躊躇了一下,道:“我今天才剛在父皇麵前說了大哥的壞話……要是這事情真與大哥有關……那可樂大發了。”
“說就說了唄,我瞧著這事情說不定還真與東平郡王有關係。”韋氏不以為然,“我方才還在猜測,那喬亥是不是把你認錯成大哥了,喬葵懷的是東平郡王的孩子呢!”
“……不太可能吧……?”趙之梅腦補了一下,狠很搖了搖腦袋,“我跟大哥長得很不一樣好嗎!像我這樣相貌堂堂濃眉大眼威風凜凜的男人,哪裏像大哥那樣陰柔妖冶了!”
“……殿下,有沒有人與你說過,和你聊天時候你的重點永遠有點偏?”韋氏歪著頭看他,“不過殿下你眼睛哪裏大啦!還沒有我的大呢!”
“……”趙之梅轉過頭去與韋氏對視,氣哼哼地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