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聶瑤環的瞬間,春蟬終於再也按捺不住,隱忍多時的身子一陣劇顫,一股熱流從雙腿間溢了出去,春蟬也痛的暈厥了過去。

看著春蟬身下的瞬間湧出的羊水和混雜其中的血汙,聶瑤環瞪大了眼睛,呼吸越來越急促的她忽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啊!”

馬公顯等人被聶瑤環突發狀況給嚇壞了,耶律明德和馬奔臉色一沉,刷的拔出隨身的武器,馬公顯則在瞬間的失色後,眼疾手快地將尖叫不止的聶瑤環給打暈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有人聽到了聲音,正朝著山洞摸索了過來。馬奔和耶律明德一人一邊靠在山洞口的石壁上,豎起耳朵,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黑漆漆的洞口。

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黑影小心翼翼地從茂密的草叢中冒出頭來,左右張望了一會,貓著身子朝山洞爬了過來。

耶律明德和馬奔互視一眼,耶律明德做了幾個手勢,馬奔點了點頭。當黑影走到洞口時,來人是麵朝著耶律明德,背對著馬奔進來的,馬奔一見來者現身,舉著彎刀朝著來人後背就劈了過去。

“鐺!”的一聲響,馬奔的彎刀被耶律明德的寶劍給架住了。

“嘉兒!怎麼是你?!”

耶律明德看清來人後,及時的架開了馬奔的刀,駱嘉這才免於傷在馬奔的刀下。看清來者居然是駱嘉,馬奔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剛回來,剛才我聽見有人大叫,是春蟬還是聶姑姑?春蟬在哪?她怎麼樣了?”

駱嘉一身的夜行衣打扮,黑布遮著臉,背上還背著個黑色的大包袱,除了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全省上下全是黑色。來不及回答耶律明德的問話,駱嘉拉下遮麵的黑巾,急切地問到。

耶律明德的臉色一沉,手指了指裏麵,駱嘉不及多想,閃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馬公顯地抱著聶瑤環,子同也是一臉的緊張和不安。瑤環的臉色蒼白的嚇人,額角向下滴著有大顆的汗珠子。

駱嘉皺了皺眉頭,掏出一個小瓷瓶丟給馬公顯。

“三粒!”說完掀開被子做的簾子走了進去。

陳俊卿正手足無措的喚著暈厥過去的聶春蟬,看到駱嘉的霎那,陳俊卿提到嗓子眼的心忽地放了下來。

“嘉兒,快,快看看春蟬!”

駱嘉蹲下身子,掀開春蟬身上的被子,扯下春蟬的被羊水****的褻褲,手伸進去摸索了片刻,沉聲問到:“她幾時開始痛的?羊水破了多久?”

“上、上山時開始痛的,羊水、羊水是方才、才……”陳俊卿結結巴巴的回答著。

駱嘉嗯了一聲道:“才開了六指,羊水卻已經破了,得用藥催產,否則羊水流盡,隻怕更糟。”

解下身後的包袱,打開,裏麵一堆的瓶瓶罐罐。挑出一瓶倒出一顆大大的白色藥丸,捏著春蟬的下巴,塞了進去。然後又拿過一個青色的瓷瓶,遞給陳俊卿。

“待會春蟬若支持不住暈過去,你就把裏麵的藥丸給她服下,可助她氣力,護其心脈。”

藥力很快就發揮起作用,春蟬醒了過來,肚裏孩子的蠕動也愈加的劇烈,肚腹瞬間被孩子頂著硬硬的好似石頭。春蟬直覺得呼吸一滯,心口一陣劇痛。

“疼就叫出來,不要忍!”駱嘉把著春蟬的脈,命令道。

“呃——啊!——”

春蟬下意識地抓住替她不停撫著肚腹的陳俊卿的手,那力氣之大,讓陳俊卿的臉都疼的發白了,隻覺得手掌都快被捏碎了。

下身傳來一陣涼意,有一雙手觸摸著她的身子,讓春蟬難耐地扭動著身軀。

“春蟬,別怕,是我,駱姐姐,放心,有我在,一定護你孩兒周全。”

駱嘉冷靜的聲音讓昏沉的春蟬感到一絲心安,她順從地按照駱嘉的指使,隨著陣痛規律的吸氣、呼氣著……

春蟬的痛苦申吟和駱嘉沉穩的指揮聲一起傳了出來,讓隔著一層簾子的馬公顯、耶律明德和馬奔都感到一絲安心。

總算趕回來了!耶律明德呼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春蟬的陣痛隨著藥力的發揮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頻繁,雖是冬日,可春蟬卻好似從水裏剛撈出來一般。

“啊——”的一聲慘呼,春蟬一個挺身,上身瞬即蹦得緊緊的。身下,一雙稚嫩的小腳竟然已經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