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陳俊卿猝不及防,被推的向後退了幾步。
“出去!出去!”
聶春蟬半撐著身子,一隻手顫巍巍的指著門口,激動的大聲叫到。
陳俊卿做夢也想不到心心念念的人兒,看清他時竟會這樣,有些手足無措的呆立在那裏。
夢終究是夢,再美的夢也有會醒的時候。當她真切的感覺到麵前的人時,悲憤、痛苦、不甘、惱怒等等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堵的她胸口又悶又痛。不、不要,不能……
“你出去!我、我不要……咳咳,不、不想……看、咳咳,看……見……咳咳你!”
緊緊揪著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努力地想要壓抑住胸口那一陣陣的刺痛。
屋外,耶律明德等人都在門口偷聽著。聶春蟬陡然升高的聲音和痛苦的咳喘聲傳出時,馬公顯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不及累述,馬公顯推開門衝了進去。聶春蟬一見到馬公顯,好象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拽住他。
“讓他走,讓他走,咳、咳咳、咳咳咳……”春蟬喘成一團,整個人都蜷縮起來,顯得十分地難受。
“好好好,我叫他走,讓他馬上走。”馬公顯一邊哄著她,一邊從懷裏掏出藥丸來,塞進春蟬的口中。
春蟬大口大口地吸住氣,在馬公顯的懷裏抖個不停,額上不停地冒著虛汗。
馬公顯一邊安撫著春蟬,一邊對隨他進來的耶律明德使了個眼色。耶律明德了然,將一旁呆立的陳俊卿連拖帶拉的弄了出去。
藥丸很快發揮了作用,聶春蟬漸漸的平靜下來,不再咳喘了,但適才的發作讓她神思疲憊不堪。馬公顯在看著她闔眼睡去後,才輕輕的走了出來。
正迎上緊皺眉頭的駱嘉和鐵青著臉的陳俊卿。
“春蟬的身子很虛,這我在信上已經告訴過你們了。”
“可是,你沒說明白她虛弱至此!”
“春蟬當初執意離開,她根本就不想見你們,若不是看她身子不好,我才不會把你們叫來刺激她!”
“你……”駱嘉氣急,卻不知該如何反駁與他。
“春蟬當日從報恩寺回來後就流血不止,若不是發現及時,這會你看到的就是她的屍首了!”聽了馬公顯的話,陳俊卿身子猛地一震。
“應求,既然春蟬她現在不願見你,那你就暫時……”
“就依她,隻要她平安,一輩子不見又何妨!”
陳俊卿千裏迢迢奔波而來,卻被聶春蟬給拒之門外。相愛的兩個人近在咫尺,卻又好似遠隔天涯。
馬公顯和春蟬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多少也猜到了她的一些想法。耶律明德卻有些不理解,為此,他多次在春蟬麵前為陳俊卿求情,聲稱退婚書一事並非陳俊卿所為,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春蟬聽了,隻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若說聶春蟬是為那退婚書一事著惱,對陳俊卿避而不見,那陳俊卿為何竟然應了春蟬,既不解釋,也不著急,每次想她時,就站在春蟬的門口發呆,耶律明德叫他乘春蟬睡著時進去看看,他卻搖搖頭說:“她不願,我不想她看見我難過。”
這兩個人,可真正是入了魔障一般,誰也勸不進,固執的以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這份風波不斷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