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卿攔住愈解釋的陳伯,向那老大夫畢恭畢敬的行禮道。老大夫見他如此說,哼了一聲便不再為難他。
美佳從萬卷樓裏色誘,到回家受傷,緊接著就是尋短見,將事情連起來前前後後的這麼一想,陳俊卿心中很快就有了懷疑。
美佳尋短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王氏耳中,王氏先是不以為然,可聽說陳俊卿恰好趕上時,王氏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趕緊帶著小翠趕來美佳這邊,卻意外的被陳伯給攔在了門外。
“大膽!竟敢對夫人無禮!”小翠在一旁狐假虎威的喝道。陳伯瞧都沒瞧小翠一眼,他對王氏躬身施禮道:“夫人,二少爺吩咐,表小姐需要靜養,夫人還是請回吧!”
“老陳,你別忘了,你隻是個奴才!美佳是我的外甥女,你給我滾一邊去!”王氏喝罵到,陳伯卻依舊擋在門前一動不動。
“你、你這放肆的奴才!反了你!”王氏惱羞成怒,抬手便打向陳伯,高高揚起的手還未落下,卻被人給抓住了。
“大娘!息怒!”陳俊卿冷冷的聲音從旁響起。
王氏一驚,轉過頭來,正迎上陳俊卿滿是怒火的眼睛。她下意識的躲開陳俊卿炯炯的目光,卻看見陳俊卿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陳氏族中的長輩,王氏的心突地沉了下去。
“大娘,你來的正好,我本來還想去請你的。美佳還病著,大娘要看她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們還有正事要辦,還請大娘移步正廳。”
王氏正要開口,卻見陳俊卿甩開她的手,兀自領著那幾位長輩往前廳去了。王氏恨的牙根癢癢,又不敢發作,隻得忍氣跟了過去。
大廳裏,陳氏族長已經高高坐在了主位上,兩旁全是陳氏族中的長輩。陳俊卿站立廳中,眾人正齊齊地看向她。
王氏強自鎮定的走到陳俊卿身旁,向族中長輩們款款施了一禮。
“陳王氏,如今二公子已經回來,不如今天就將我和你所說之事辦了吧。”
“妾身愚鈍,不知族長所說要辦之事是何事?”
“陳王氏!你……你又何必明知故問?陳氏族規,家中財產家主死後由長子繼承,長子過世,次子承之。陳俊銘乃嫡長子,如今他過世,家中所有商鋪田產皆因由次子陳俊卿繼承,陳王氏,你難道想違反族規,不肯將田契商鋪還給次子陳俊卿?”族長厲聲道。
王氏低頭不語,族長當她害怕,便軟下語氣勸道:“陳王氏,我陳氏家族族規,乃是祖宗所定,百年來無人敢破。我見你夫死子亡,心中苦楚,所以也未強逼於你,讓你拖了這麼久的時日,不過這該辦的事早晚要辦,拖的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哼!你們這幫老頭子,擺明了欺負我死了男人沒了兒子,遵循族規是假,要謀我財產才是真。陳俊卿,你一個妾生的,名不正,言不順,老爺過世時,已經分給你田產,如今你憑什麼來拿我的東西?你那狐媚子的娘當初勾引我家老爺,如今你又夥同外人謀我養老的錢,你真是不知廉恥!”
“陳王氏!誰是外人?!”族長聞聽王氏如此說話,頓時怒從心起,拍案怒道:“我等本憐你婦道人家,撐著這個家不容易,你卻說出此等話來,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陳俊銘在世時,不思上進,花天酒地,敗了多少家產?陳俊銘是為何而死,你當我們真的不知?你身為人母,縱子胡作妄為,敗壞我陳氏門風,我等沒有按照族規辦你已是客氣,你若還這般不明理不知恥,莫怪我等不客氣,請了族規先辦了你再說!”
陳氏族規嚴謹,對觸犯族規之人,不論你身份如何,皆不手軟。縱是死在族規下,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王氏深知其中厲害,聞聽族長要請族規,趕緊乖乖閉了嘴。
族長見王氏服軟,哼了一聲轉向陳俊卿。
“賢侄,既然如此,我們就依舊例辦,你看如何?”
“族長,俊卿有一事相求!”
“賢侄請講!”
“我欲以大哥名下所有商鋪的房契換王美佳自由之身!”
“你說什麼?!”
陳俊卿此言一出,廳內一片嘩然,就連王氏,也吃驚的看著他。
“王美佳乃是大娘兄長之女,自其父母雙亡後,便在陳家與我兄弟二人一起長大,此事想必各位叔伯都知道。”
族長並幾位叔伯點了點頭,“知道,那姑娘如今也該長大了,不知賢侄可是有意……”
“不!小侄對美佳,隻有手足之誼,並無男女私情。小侄這樣做,無非是想讓美佳可以活的自由自在,可以選一個足以疼她愛她的良人為伴,不用成為別人手裏的傀儡!大娘,不知那五家綢緞鋪、四間糧鋪、三間瓷行、一間當鋪可抵得上一個王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