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佳受傷,劉嬸和陳伯悄悄地照顧,美佳醒了之後卻好像失了魂的布偶。劉嬸看在眼裏急在心頭。
離家半個月後的陳俊卿終於再次踏進家門,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剛踏進家門後的他,碰到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事情。
那日過後,陳俊卿在興化軍營駱嘉處又住了幾日,待春蟬回家後他才返回萬卷樓繼續收拾東西。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與其逃避不如正麵應對。做好打算了的陳俊卿,叫了輛馬車,拉上自己的東西回了家。
事先他隻給陳伯送了信,並未通知王氏,因而王氏沒有出來迎接,隻有陳伯接到他的信後,早早地等侯在門口。看見陳俊卿從車上下來,陳伯趕緊迎了上來。
“陳伯!”
“少爺,你回來了?東西都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萬卷樓的屋子也退了。我不在家,辛苦陳伯了!大娘她可有難為你?”
“沒有,家裏都好。”陳伯正暗忖著要不要把美佳的事情告訴陳俊卿,見陳俊卿臉上帶著一絲歡喜,再看他人,神采奕奕的,與平時大不一樣。
“少爺,我覺得你這次回來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可哪裏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
陳俊卿一聽,臉微微一紅,剛要說些別的,把話頭叉開,就聽見遠遠傳來劉嬸驚懼的大叫聲。
“糟了!”陳伯一聽,心突地一沉,轉頭就跑。陳俊卿見陳伯臉色大變,也趕緊跟了過去。
來到美佳房門前,就看見劉嬸正大力的拍打著門。“表小姐,表小姐,你開開門!開開門呐!”
“劉嬸,怎麼了這是?”
“陳大哥,二少爺!二少爺,快,快,表小姐她、她在裏麵……”
“美佳?美佳怎麼了?”
“快、要不就來不及了!”劉嬸急的直哭,這幾天,她見美佳不思飯食,偷偷地給她熬了些山藥粥,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咚的一聲響,她覺得有異,忙敲門,美佳卻沒有應答,推門,門卻怎麼也推不動,著急之下,劉嬸大聲叫了起來。
陳伯聽了,抬腳就揣向緊閉的房門,連踹了幾腳,房門卻紋絲不動。陳伯急了,連人一塊撞了上去。
見一向冷靜鎮定的陳伯也失了常,陳俊卿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吩咐聞聲而來的家丁,“快,把門撞開!”
幾名身強力壯的家丁合力,終於把門給撞開,映入眾人眼簾的一幕卻驚呆了所有人。
美佳一身雪白,高高地懸在房梁上,腳下,是踢翻的凳子,門後,是防人突然闖入用來頂門的小櫃子。劉嬸啊的驚叫一聲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美佳懸空的雙腿。
“快,快解繩子!”陳伯叫到。有機靈的家丁已經從一旁的桌子上爬了上去,一刀割斷白綾,美佳軟軟地倒了下來。
美佳此時臉已經變得青紫,出氣多進氣少,顧不得許多的劉嬸拉開美佳的領口,狠命地掐著美佳的人中。
“表小姐?表小姐,你怎麼這麼傻呀?有什麼事想不開要尋死啊?”劉嬸哭著叫著。
“咳、咳咳……”
“醒了醒了!”美佳痛苦的咳出了聲,眾人懸在空中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接下來,叫大夫的叫大夫,倒水的倒水,找藥的找藥,美佳的屋子裏,忙做了一團,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要去稟告王氏的。
陳俊卿呆呆地站在美佳的床邊,看著美佳那張慘白的臉,怎麼也想不通,美佳為何要尋短見。若是因為那件事的話,未免也太不值了!
但若真是因為這個,那自己豈不是……
老大夫又被陳伯請了來,見還是上次的那個可憐的姑娘,老大夫有些惱道:“上回已經折騰了不輕,這次倒好,幹脆尋短見了!真不知道你們家到底在做什麼?生生的把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往死裏逼,也不怕傷陰德!”
“上次?上次什麼事情?”
“怎麼,敢做不敢認?”老大夫見陳俊卿的模樣,以為他就是一家之主,就一股腦的把心中的怒火發到了他的身上。
“呃,老大夫,這位是我家少爺……”
“你就是家主?正好,我老頭子行醫大半輩子,向來不愛管他人閑事,可今天,我老頭子有句公道話要說。上次,用那不入流的手段,紮的人家姑娘渾身是傷,把人往地上一扔就不管不顧了,要不是發現的及時,隻怕這會早就見閻王去了!這次倒好,幹脆直接把人逼的上吊了,你若真要她死,一包砒霜就完事了,也省的我老頭子跑來跑去的,浪費我的藥材!”
“老伯教訓的是!在下治家不嚴,任人欺淩舍妹,在下保證,今後再不會發生此事,還請老伯趕緊瞧瞧舍妹,該怎麼用藥就怎麼用,不用擔心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