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佳出落的更加的楚楚動人了,看到陳俊卿時,王美佳美麗的大眼睛亮了亮,衝著陳俊卿點了點頭。
“二表哥。”吐氣如蘭,鶯啼婉轉。
“美佳妹妹。”陳俊卿有禮貌的應到,目光卻並沒有在王美佳的臉上多停留一時半刻。
王氏看在眼裏,氣在心頭。沒用的丫頭,連男人的目光都留不住!心中憤憤之下,王氏伸出手,狠狠地掐了美佳一把,美佳不敢聲張,隻暗中咬牙承受。
“見過大夫人!”陳俊卿向王氏行禮,卻不叫她“娘”,就連“大娘”也不叫。是啊,當初離開家時,是王氏親口說的,不許他稱呼自己娘,還說賤婢的孩子不配叫她娘。如今,陳俊卿這般稱呼她也算不得忤逆。
王氏恨的牙癢癢,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懊悔萬分的樣子。
“俊卿這是在責怪我?是,當初是我不好,不該那樣對你,老天爺不開眼,要報應也該報在我身上,為何要報在你大哥頭上?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一邊說,一邊掏出手絹哭起“我那短命的兒”
雖然王氏待他不好,但陳俊銘這個兄長對他這個弟弟還是很有手足情分的。小時候,王氏刻薄他,把他關在小黑屋子裏時,是陳俊銘,從廚房偷來吃的送給他;在寒冷的冬夜,是陳俊銘讓美佳偷偷地給他送來禦寒的棉被;母親去世時,是陳俊銘偷偷跑來抱著年幼的自己渡過沒有母親後的第一個不眠之夜;父親去世,自己和陳伯被趕出陳家時,還是陳俊銘,偷偷地往他的手裏塞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想到陳俊銘對自己的好,陳俊卿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如今的王氏,早沒了曾經囂張跋扈,兩鬢的白發告訴人們,她也不過是一個喪子失孤的女人,沒了丈夫,沒了兒子,對於一個在大家氏族中的女人而言,等於失去了生活的支柱,隻有任人欺淩的份。
“……大娘”陳俊卿猶疑了片刻,終是開口喚了王氏一聲。
王氏聽了,心裏一陣激動。不是高興的激動,而是覺得自己的計劃有可能成功的激動。
“好孩子,好孩子,你肯叫我一聲大娘,也不枉你大哥曾經對你的好了。你趕回來也累了,屋子已經替你收拾好了,你先去歇著吧,有什麼事情咱們娘倆明天再說。美佳,你送二表哥去休息。你們兄妹也好幾年沒見了,也該好好說說話。”
王美佳是小腳,走不快,陳俊卿隻得在後麵慢慢地跟著,保持著一人多的距離。
“二、二表兄,這些年你過的還好麼?”想起王氏的吩咐,王美佳終於鼓起勇氣先開了口。
“喔,還好。陳伯幫了我很大的忙,田莊都是他在打理,我都沒插手。”
“聽說這幾年二表哥才名遠播,我在家都時常聽到你的事情。”
“喔,是嗎?不過是些虛名而已。”
陳俊卿一副拒人人以千裏之外的淡淡語氣,很快,王美佳就覺得自己找不到話題可以說了,幸好,陳俊卿的房間也到了!
“二表哥,這就是你的房間,姑姑一早就命人把被褥都換了,筆墨紙硯都有。”
“有勞妹妹。”
“二表兄,你不用這麼客氣,按理,你才是這家的主人,我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
陳俊卿聽美佳說的可憐,想起小時候王氏待她也不比自己好多少,這架子再也端不下去了。
“美美,這幾年,她、待你還好嗎?”
一聲美美,生生把美佳的眼淚給叫了出來。見美佳哭了,陳俊卿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美美,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了?”
“不、不是,隻是好多年沒聽人這麼叫過我了,一時忍不住,才……你可不許笑我。小時候,隻有你和大表哥這麼叫我,你走了之後,大表哥也整天的不在家,再也沒人叫我的小名了。”
“美美……以後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再被人欺負了!”陳俊卿正色道,是,他既然回來了,就絕不允許美佳在被人輕視,看到美佳,陳俊卿就想到了聶春蟬。
春蟬,等我!等我料理好家裏的事情,就向聶姑姑提親!
陳俊卿的眼睛亮亮的,閃著光,一臉的自信。王美佳看著這樣的陳俊卿,心忽然怦怦的跳的劇烈了起來,臉上也開始覺得有些發燙。
她慌亂的低下頭:“二、二表哥,你早點歇息,我、我先走了。”不等陳俊卿回答,王美佳挪著自己的小腳,飛快地走了。
回到自己房裏,關上門,靠著門背,美佳捂著熱的發燙的臉,眼前全是陳俊卿的那雙深邃的眼眸。
當天夜裏,美佳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