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賈姐姐,我家的事情我以前不是都告訴過你了麼?”
駱嘉綁好傷口,放下春蟬的袖子,坐在桌旁,靜靜地打量著春蟬,目光中帶著疑問和探究。
“賈姐姐,你是不是懷疑我姑姑還有事情瞞住我們?”
“嗯!”駱嘉點了點頭。
“我懷疑你姑姑以前曾在宮中待過,或許,她原本來就是個宮女。”
“宮女?你是說我姑姑她是個宮女?”
“是!剛才你也聽見了她說的話了,宮中、很多女人、出宮,還有她口中的那個春姐姐,所以我懷疑你姑姑曾在宮中做過宮女。”
“你胡說!我不信!”
“對啊?你又憑什麼這麼猜測?難道你也在宮中待過?要不然,你怎麼會對皇宮大內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明白?”
馬公顯冷冷的聲音在駱嘉背後響起,驚出了駱嘉的一身的冷汗。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何自己竟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駱嘉站起身來,轉過身,迎向目光灼灼的馬公顯。
“這又與你何幹?”耶律明德閃了進來,不動聲色地來到駱嘉身邊,握著她冰涼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來我們大家都有一肚子的疑問,不如我們到外麵說話,別在這吵著瑤環休息。”馬公顯提議到。
大家一起來到前廳時,陳俊卿剛把子同哄睡著,正坐在廳內等著他們。一見春蟬出來,立即迎了上來。
“春蟬,姑姑沒事吧?”
春蟬搖了搖頭:“喝了藥,睡了,賈姐姐說她沒什麼大礙。”
“那你的手臂……”
“賈姐姐替我上了藥,沒事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陳俊卿有些懊惱方才情急之下的口不擇言,刺激到了聶瑤環。
“這事不能怪你,姑姑她,有心結……”
“既然瑤環暫時沒事,那我們,誰先說?”馬公顯問到。
“既然馬先生有此一問,就讓馬先生先問吧。”
“賈軍醫不吝賜教,那馬某就不客氣了。”馬公顯一屁股坐下,盯著駱嘉問到:“你到底是什麼人?明明是女子,為何要女扮男裝混入軍營?究竟意欲何為?你為何對瑤環如此感興趣?又怎麼會對皇宮內院之事了如指掌?”
接連拋出幾個問題,每一個都犀利無比。駱嘉坐在馬公顯的對麵,耶律明德站在她身後,那樣子不像駱嘉的未婚夫,倒像是駱嘉的保鏢。
陳俊卿好心說到:“耶律,你幹嘛不坐下說話,站著不累麼?”
耶律明德苦笑道:“我還是站著吧!過會兒反正還是得站,早站晚站還不是一樣。”
駱嘉撇了身旁的耶律明德一眼,輕輕歎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金箭,擱在桌上,推到馬公顯的麵前。
馬公顯一看眼前的小金箭,頓時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三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馬公顯的舉動嚇了陳俊卿和春蟬一跳,他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駱嘉和耶律明德。
駱嘉忙將馬公顯拉了起來:“馬先生無須如此多禮,這裏並無外人,你這樣嚇壞了陳公子和春蟬了。”
給了陳俊卿和春蟬一個安撫的眼神,駱嘉繼續道:“這乃是金批箭,是高祖皇帝開國時賜予皇室宗親的。見金批箭如見皇帝,馬先生既然能夠認出此物,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
馬公顯躬身施禮道:“馬某慚愧!是,馬某人並非一介草民,而是當今聖上禦賜的監察巡按,奉皇命暗訪各地官吏。因皇命在身,不得不隱瞞身份,還請聶姑娘陳公子見諒!”
“你、你是監察巡按?那你又是什麼人?”陳俊卿吃驚的指著馬公顯,又指向坐著的駱嘉。
“自我大宋開國以來,隻有皇家至親才有資格手持金批箭,還請小姐相告,也好讓我等知道該如何稱呼。”
“我隻是一介女流,並無官職在身,不如你們還是叫我賈軍醫?我本名駱嘉,春蟬,你叫我賈姐姐也可,駱姐姐也成。”
“我們隻是普通的百姓,無錢亦無權,你們一個皇室宗親,一個朝廷高官,到底想在我們身上得到什麼?我們究竟有什麼值得你們如此戲弄?”春蟬悲憤莫名,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恨意。
得知馬公顯和駱嘉的真實身份的那一刻,春蟬忽然覺得,身邊象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給牢牢地困在中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