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87(1 / 3)

第87章 逃亡開始

“破”

隨著蚩尤的一聲大喝,仙劍流影不堪重負,火光全然消卻,火龍再度回歸劍身,流影被反震回去。

“噗”

皇甫少爺麵色蒼白,血柱從他嘴中噴灑而出,血染黃天。

敗了,連他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失敗。剛才已經把對方逼得瀕臨絕境,沒有想到隻是片刻的功夫,局麵就發生了徹底的大逆轉。

他仍舊處於震驚中,他仍舊不敢相信自己最大的依仗——極品仙劍流影會無功而返。不,準確的講,是震開,仙劍流影是被震開。

皇甫少爺已然身受重傷,但是他仍舊拚盡全力接住倒飛過來的仙劍流影,那可是他的命根子。皇甫家財大氣粗,權利、勢力、財力三者完美的結合,仙器雖然少見,皇甫家也有幾百件,但是極品仙器卻隻有三件,他是皇甫家的少爺,也正因為如此才有資格擁有一把仙劍。

這把仙劍意味著什麼,皇甫少爺很是清楚,無論如何是不能丟的。更何況,現在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這把極品仙劍,麵對比自己強大得多的敵人,如果沒有極品仙劍,那麼他也隻有死路一條。

倒飛而來的仙劍流影餘震之日何等的大,以皇甫少爺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承受的了,他的軀體失去了重心,快速地向地麵跌落。

最後關頭,他還是挺了過來,他調整了身姿,穩穩的落地,隻不過此刻他已經是半跪著,撐起自己的軀體對他來講都是如此的困難。他剛才施展出攝魂被蚩尤反噬,靈魂已然受到重創,仙劍被震回,導致他受了內傷。

“噗”

落地後的皇甫少爺再度吐出一口血。“不,不可能……”到了現在,皇甫少爺仍舊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斷斷續續地說道道:“以……你的軀體程度……不可能抵擋得……住極……品仙劍,絕對……絕對不可能,你的靈魂……也不可能躲……得過“攝……魂”致命一擊。”

“怎麼不可能?”蚩尤連同楊沫和鳳凰從高空瀟灑飄落:“事實不是證明了一切了嗎?你已經敗了,今日,你必死,禍從口出,說出那些話你就應該想到後果是怎樣。”

蚩尤轉過頭去,看向鳳凰,笑著說道:“死鳥,你不是苦於沒有武器嗎?現在……嘿嘿,現在不是有一把極品仙器嗎?持有它也足以在這個星球縱橫。”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蚩尤和鳳凰的眼神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皇甫少爺手中的那把仙劍,鳳凰的雙眼更是閃閃發光,意思很是明顯:那把仙劍我要定了。

皇甫少爺並不是呆瓜,他當然聽得懂他們話中的意思,他將手中的仙劍握得更加的穩了。顫聲問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哈哈……”蚩尤大笑道:“想幹什麼難道你會不清楚嗎?你因為覬覦我們手中的法寶以及秘籍而對我們下殺手,難道我們就不能奪你手中的那把極品仙劍嗎?”

皇甫少爺神情激動,厲聲道:“你們敢?”

“手下敗將,階下囚,難道你認為你還能作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嗎?”蚩尤冷冷地說道。而後,他不再理會皇甫少爺的反應,對著一旁的鳳凰說道:“他那把仙劍屬於火屬性法寶,可以凝結出火龍,而你是火屬性神獸,是火鳳,哈哈……他那把仙劍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皇甫少爺暴怒異常,奈何卻無能為力,拳頭相握,手指甲都滲入了皮膚,鮮血不斷地溢出,而後他發出一聲不甘的大吼,怒道:“你能擋過我剛才的那一擊,我很佩服你。現在,現在你再接我最後一招,我倒想看看,是你軀體強硬還是我的仙劍剛猛。”

“哈哈……說大話也不看時候,就你現在的樣子恐怕連催動仙劍的能力都沒有,廢人一個,又怎麼能攻擊我。”蚩尤本就是魔族之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快意恩仇,剛才他受到的恥辱,現在他終於連本帶利地要回來,讓他感覺很是痛快。

皇甫少爺冷笑不語,依著仙劍,他勉強地站立起來。他用右手舉劍橫在眼前,左手手掌緩緩地摸著劍身。突然,他的左手使勁握住劍身,刹那間,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整把劍。

鳳凰見狀嘲笑道:“這小子神經病,他要自殘。哈哈……”

皇甫少爺並不受他話語的影響,那鮮血不止的左手向前慢慢地推出,軟綿綿的手掌看上去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

“哈哈……難道你認為就你這雙殘廢的手能擊敗我們嗎?”鳳凰仍舊不斷地嘲笑著皇甫少爺。蚩尤卻微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這是……”

片刻之後,皇甫少爺那左手掌停止了移動,很是突然,令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左手突兀一旋轉,猛地向自己的胸口擊了過去。

“噗”

鮮血如噴泉一樣噴灑而出,恰好,那吐出來的鮮血很是準確地打到仙劍流影之上。頓時,仙劍流影火紅的光芒再度亮起,很紅很亮,有些妖異的色彩。

蚩尤猛然驚醒,喃喃自語:“血煉,竟然是血煉。”

血煉,所謂的血煉就是以自己的精血獻上,讓仙劍法寶吸收。血煉之後的武器威力大增,並且與原有的主人有了很大的聯絡,就真的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隻不過此法過於邪異,稍有不慎,必定走火入魔,永不超生。

皇甫少爺並沒有給蚩尤更多的時間去考慮,經過血煉的仙劍光芒更勝以往,火光四射,蚩尤三人的周圍變成了火海。

“去死吧。”仙劍流影帶上皇甫少爺的滔天的怒意以及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蚩尤。

蚩尤仍舊從容鎮定,待到流影攻到身前的時候,他怒喊道:“血煉的確厲害,但是,但是你現在碰到的是我蚩尤,碰到的是開天神斧。”

“神斧,起。”

一把巨型斧頭從蚩尤的軀體衝出,寒光閃閃,不可一世。開天神斧疾升到蚩尤的頭頂,巨斧閃現萬重影,將蚩尤完全地包住,金光爍爍,無匹的火光不能再前進一分一毫。

“鏗鏘”

金屬般相撞的聲音響起。威力大增的仙劍流影仍舊是倒飛而回,並沒有絲毫的停滯,比起剛才的速度更加來得快。

皇甫少爺無能再站立更無能接住被反震而回的仙劍,他雙膝跪地離開了原有的位置,軀體急速向後退去,地麵上磨出兩道又深又紅的痕跡。

皇甫少爺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頭也低了下去,看樣子已然是奄奄一息。

過了好久,皇甫少爺頭才慢慢地抬了起來,他的眼神不再囂張,他的神色不再傲慢。那是一雙死灰般的臉龐,眼神更是空洞無比。

“竟……然是……神器,是神器,我早就應該想到是神器。”皇甫少爺再度吐出一大口血:“我真笨,竟然沒有想到這個,也隻有神器能抵擋得住極品仙劍的攻擊,你竟然有神器,我皇甫家是七大家族之一,神器也隻有兩件,沒有想到一個飛升者竟然會有神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不止一把神器,你們有兩把,對不對?”

到了這個時候,楊沫也不想隱瞞,他把幻滅亮了出來且流入了仙元力,神劍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皇甫少爺很是輕易地感受到。他是皇甫家的少爺,神器他沒有,但是他也是有見過的,那神器所擁有的可怕氣息讓他記憶深刻。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眼前的那把劍的確是神器,他絕對不會認錯的。

皇甫少爺也是在欺騙自己,剛才和蚩尤作戰的時候,從那把斧頭之上,他感受到的是一股強大的氣息,甚至於強於神器的氣息,不是他想象不到,是他不敢相信那會是瑰寶。神器,到了最後,他還是把那把斧頭也認定為神器。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兩件神器,是兩件神器啊。”皇甫少爺囂張氣焰全部消散,他現在的情景很可憐。

一旁的鳳凰都情不自禁地產生憐憫之心。憐憫之心,蚩尤和楊沫也是有的,但是他們會對一個一心想置他們於死地的人有憐憫之心嗎?答案當然是否定,他們不會。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必犯人。

蚩尤仍舊冷酷,他緩緩地向皇甫少爺走去:“你必須死,你想殺我們三個。所以你必須死,你剛才血煉了仙劍流影,為了解除血煉之術,你的靈魂必須被拿來洗滌劍身。”

“不,不要,你們若殺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皇甫家也不會放過你們,在陰陽界,你們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不,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皇甫少爺沒有剛才的傲慢也沒有剛才的架子,他開始苦苦地哀求蚩尤,希望能活下來,隻要活下來,那麼他就還有機會報仇,隻要活下去,現在他的要求隻要活下來,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為了活下去他已經放下了一切,包括尊嚴。

蚩尤冷笑不斷:“沒用的,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更瞧不起你,你必須得死,不過我可以讓你死得明白,我的那把斧頭是瑰寶,剛才如果不是我特意手下留情,你的那把極品仙劍早已斷裂,還有,我的靈魂境界是太神,你的靈魂境界還敢對我施展攝魂,真是自不量力,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的生命也走到盡頭了。”

蚩尤緩緩地舉起右手,而後從高空慢慢地放下,仙元力在手掌之中不斷地凝聚。

“不,不要,不要……”皇甫少爺根本沒有注意到瑰寶級的斧頭也沒有注意到太神級的仙神的靈魂境界,他現在隻關心自己的生命。

蚩尤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時機已經成熟,蚩尤打出了那道仙元力。那根本不是純粹的仙元力,那不是物理攻擊,其中隱含著蚩尤強大的心神之力。

最終,那道光芒還是將皇甫少爺給完全籠罩住,皇甫少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他的靈魂便從他的軀體中脫離。

蚩尤用莫大的法力禁錮住他的靈魂,而後心中一動,左手吸起仙劍流影。蚩尤不斷地煉化他的靈魂而後以極為緩慢的速度洗卻劍身。

仙劍流影的鮮血也慢慢地散去,金色的劍身恢複原樣,瑞氣騰騰,光芒依舊,很顯然,蚩尤已經解除了血煉之術。

“接著。”蚩尤轉過身去把仙劍流影順手扔給了鳳凰。

鳳凰心中大喜,急忙上前接住,出聲讚歎道:“恩,果然是為我量身定做,這把劍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我感覺是如此的舒適如此的愜意。火中精華,他日我用我軀體的神火淬煉,這把仙劍的檔次必定能更上一層樓,說不定還能成為瑰寶呢。我鳳凰真是天縱英才,這宇宙少有的……”

眼見鳳凰又要自吹自擂,楊沫急忙開口打斷道:“好啦,你就不要再吹牛鼻子了,當務之急,是趕快離開這裏,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對手來頭似乎又很大,他們的援兵很快就會來的,我們快逃吧,看來以後我們要又要過亡命逃亡的日子。”

“說得也是,此地不宜久留,走吧。”三人仙元力貫體,施展出體術奧義,迅速離開了這個險地。

……過了好久。一大批人馬突兀地閃現。隊伍整齊,每個來人的實力盡皆強橫無比,有好幾十個人更是衣冠華麗,氣質高貴,隱隱之間似乎有點像那個皇甫少爺。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人從那衣著光鮮的十幾個人中走出,劍眉虎目,仙風道骨,長發無風自舞。望著周圍殘垣斷壁的景象,他雙手的拳頭開始緊緊地握上。

那麵孔也開始有著明顯的變化,開始變得猙獰可怖,那中年人突然之間仰天大聲吼道:“仁兒,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你報仇,我一定讓殺你的凶手灰飛煙滅,永不超生,啊……我恨,我恨啊。”

一股可怕的煞氣浩蕩四方,中年人一聲清嘯,震懾四方,一些修為低的人甚至噴血。

這人正是皇甫家現在的家主——皇甫寒,一個八級仙神後期的高手,距離九級仙神也隻是一步之遙。剛才被蚩尤殺死的那個人正是他的親生兒子皇甫仁。親生兒子被殺,極品仙劍被奪,家族榮譽受到眼中的創傷。

無論是哪項都讓皇甫寒受不了,可是,可是現在這些都一起發生了。整個陰陽界,他皇甫家的勢力遍布,他心中的暴戾之氣正在不斷地增長,殺氣也在不斷地散發出去。

報仇,手刃凶手,不惜一切代價。這是他此刻心中最為確切的想法。

楊沫三人的逃亡也終於開始。

深秋。

日落時分。

殘陽滿天,楓葉蕭蕭,天邊的盡頭,黑暗開始蔓延擴大。

天地一片蕭索,夕陽深處緩緩地出現一個人影。

漫漫長街,隻有他一個人,他默默地向前,緩緩地走來。

點點霞光染紅大地,染紅他一身白衣。

他的肌膚,蒼白依舊。

他的眼神,空洞渙散永遠沒有焦點,似乎人世間的一切都不值得他正眼相看。

他臉上的表情,冷漠,孤傲,就像雕砌而上的石像,千年萬年巋然不動。

他的掌中有劍。

劍鞘和劍柄之上的雕飾閃爍著流星般的光芒,綻放光華,精美絕倫。

那是一柄尊貴無雙的劍。

江湖中沒聽說過這柄劍的人並不多,不知道他這個人的也不多。

但是,真正見過這柄劍見過他的人卻很少很少。

因為,這柄劍不僅是最尊貴的劍,也是最可怕最無情的凶器。

在他的麵前,在他的劍下,更多的不是人是亡魂。

他殺人,因為他高興。

他救人,因為他高興。

是的,你沒想錯,他做什麼事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天邊的最後一絲光芒終於徹底暗淡下來,夜拉開黑色的簾幕。

長街的一間小店。

屋簷之上亮起了一盞燈。這是整片街道唯一亮光。

一陣風吹過。

燈火搖曳,若隱若現,似乎隨時會熄滅。

門是虛掩著,他抬起手,很是輕易地推開門。

屋子內燈火通明,在他走進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看向他臉上的表情,看向他身上的白衣,還有,看向他手中那柄光芒四射的劍。

他的眼神仍舊如此,渙散沒有焦點,他不會特意注意任何人,他也討厭任何人的任何眼神。

店裏的小二哥熱情地迎了上來,道:“客官,樓下已滿座,請到樓上雅間。”

飯菜已經送上,一碗飯,兩碟小菜,一碗湯,很是簡單。

桌上沒有酒,他不喜歡喝酒,他討厭那種刺鼻難聞的味道。

他坐下,將掌中的寶劍輕輕地放在桌子的邊緣。

也就在這個時候,窗外馬蹄聲急響,健馬驚嘶,樓下傳來陣陣的騷動。

緊接著,樓梯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腳步很急但是卻沒有亂了節奏。

一個妙齡少女匆匆地跑上樓,神情甚是慌張,呼吸也非常急促。

無論是誰,都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美麗的女孩,清秀絕倫,黛眉彎彎,宛如新月,眸波流轉,似秋水蕩漾,瓊鼻挺翹,嘴巴點點,貝齒晶瑩。

他仍舊在吃飯,連頭都沒有抬起,如此動人美麗的少女竟然直接被他無視掉。

少女輕聲試問道:“你能幫幫我嗎?”

他沒有回答,一如既往,低頭吃飯。

少女也沒有再問,因為追他的人已經衝上樓。

一個握刀的彪形大漢,一個拿劍的秀氣書生。

那彪形大漢怒目圓瞪,一雙眼睛似要吐出火來,大喝道:“我倒想知道現在還有誰能幫助你。”

彪形大漢也不多話,長刀高舉,怒砍而下,這一刀下去,恐怕人都得給劈成兩半。

少女驚呼一聲,側過身險險地躲過,隨手一摸索,將身旁的椅子迅速舉起,狠狠地砸了過去。

那彪形大漢顯然是沒料到她還敢反抗,怒吼一聲,手中也不閑著,鋼刀微斜,那飛過來的椅子瞬間便被他卸成兩半。

眼見對手如此凶狠,少女驚恐更盛,軀體不斷地向後移動。

彪形大漢陰笑連連,厲聲道:“賤人,你怎麼不跑?”

彪形大漢反手抖動鋼刀,光芒閃動,長刀向少女直刺而去。

與此同時,那秀氣書生亦拔劍從少女的後麵襲擊而上。

一刀一劍,一前一後,少女躲過鋼刀卻躲不過利劍。

劍光一閃,她右肩血花蹦出,人亦癱倒在地。

“受死。”

一把刀一把劍同時刺向少女。少女杏眼緊閉,臉上已有了絕望之色。

“叮”的一聲,火星四濺。在剛才一瞬間,彪形大漢的刀和秀氣書生的劍竟不由他們控製,互相交碰在一起。

一股大力同時向兩人湧來,隻覺得虎口生痛,刀劍險些脫手而去,兩人的身形向後急退。

筷子,他們強勢無匹的攻勢竟是被一雙極其普通的筷子震開。

那白衣人已經重新拿起一雙筷子,他繼續在吃飯,吃得很慢,一口菜一口飯,他永遠是那麼地冷靜,似乎永遠不會有著急的時候。

僅此隨意的一擊,小小房間裏已經多了兩股讓人心顫的氣息,殺氣和傲氣。

經過無數鮮血洗禮才有的殺氣,目空一切蔑視世間所有的傲氣。

白衣,纖塵不染。

寶劍,尊貴無雙。

彪形大漢冷汗連連,軀體由下至上,不斷地抖栗。

彪形大漢低下頭,緊盯著地板,顫聲道:“是你。”

他低頭是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煞星討厭任何人用任何眼神看著他。

白衣人淡淡地說道:“是我。”

彪形大漢道:“這個少女得罪……”

白衣人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他直接打斷對方的話,淡淡地說道:“走。”

彪形大漢恭敬地答道:“是。”

就在兩人要下樓的時候,白衣人叫住了他們:“停下。”

白衣人的眼睛掃過兩人,而後停在那秀氣少年的身上,冷冷地說道:“我讓他走,沒讓你走。”

彪形大漢心中一沉,道:“我是一刀斷水虎威,這位是清風劍客徐風,我們……”

白衣人顯然並不想多聽也不想多說,冷冷地打斷道:“走還是留?生還是死?”

彪形大漢看向一旁的秀氣書生,麵有難色,張口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是沒有說出任何話就轉身下樓。

白衣人放下筷子,緩緩地起身,看著手中的劍,道:“你是自殺還是我動手。”

徐風顯然還沒明白過來,撐起勇氣問道:“為什麼?”

白衣人道:“背後傷人,不配活在這世上更不配用劍。”

他繼續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在我手中過得了一回合,我放你走。”

徐風顫道:“當真?”

白衣人點了點頭。

徐風大喜,他知道眼前這人武功很是強絕,可是他也相信他不會一擊落敗。

那柄劍已被白衣人握在手中,他的手指潔白而長長。

徐風全身肌肉都繃緊,他提起手中的劍,虛空之中蕩開一個弧度,去勢如電。

白衣人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直到那柄劍遞至身前,雙目寒意大盛。

一抹寒光自白衣人的手中迸射而出,驚虹咋起。

一股無形的勢爆發而出,瞬間,整個房間溢滿讓人心悸的氣息。

劍光咋現即斂,房間再度恢複平靜。

劍已入鞘,地上也多了一具屍體。

劍出人亡。

血水從徐風的喉嚨不斷地流出,一劍穿喉,他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散去。

他死了,可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他也不會知道眼前這個煞星隻會一劍。

他隻出一劍,他也隻會一招,一招刺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就是白衣人的劍道。

少女道:“你既然要救我為什麼現在才出手?”

白衣人道:“因為我現在才高興。”

少女道:“你知道我是誰?”

白衣人道:“不知道。”

少女艱難起身,嬉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你是誰。”

白衣人不再說話。

少女道:“你是楊沫,江湖中,最為強絕可怕的劍客”

楊沫。

他不姓柳,他複姓柳下,很古老的一個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