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88(3 / 3)

紫羅眼皮子跳了跳,這件事情讓他不安。

“你放心吧,你會沒事的。和我一樣。”他的眼神在說調查組奈何不了我,他是在勸我別理調查組,顯然他看出我來這裏的另一個目的了。

“好吧。我試試。”我總感覺他安排好了什麼事情。

他點點頭,對我的這個決定保持讚許。而我其實還沒有決定這件事情要怎麼辦,玻璃球的事情要不要像調查組交代,實際上調查組沒辦法知道我在他這裏拿了一個玻璃球,他們的那一套早就用爛了。但我還是擔心。

紫羅拍拍我的背指著外麵的梯田說:“風景很好。很安詳。”

風景很好,很安詳,但是我們都不得不馬不停蹄地奔赴各自的人生。我將在明天淩晨坐飛機回去,紫羅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我感覺自己的行動已經被他固定,他算術好得不行,早就算計好我會怎麼辦,我想他也算計到了調查組的人會讓我來這裏。

晚上他帶我去看巴黎的夜景,在埃菲爾鐵塔對麵大廈的頂層,樓頂的頂層黑乎乎的,幹這行的人看風景喜歡到這種鬼才願意來的地方。因為這樣便於隱藏,在黑暗中,看著外麵光明的世界就覺得很安全,科琳娜不喜歡這裏,她是個知識分子,雖然學習了奇怪的神學,但是她並不是一個古怪的人,除了在愛情方麵,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上紫羅這個怪人,看得出來她對紫羅動了感情。

巴黎這錯城市流光溢彩。屋頂的風很大,紫羅說:“你還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我的問題就是;他在精神病院院到底幹了什麼事情,如何和紫風聯係。

得到的答案卻讓我大吃一驚。

他並不是裝的精神病,他真有精神病,幻想症,而且和紫風的幻想症是一樣的,不隻是病症,而且是他們幻想的事物,他們能幻想的是同一個世界,他去精神病院在他的幻想中是去了墨海城,而紫風現在正在墨海城。

於文林是一個電腦高手,設計過遊戲黑過別人網站,早些年美國發動戰爭的時候,他去把美國政府的官網黑了,在美國政府官方網站上用小篆留下了他早自己的名字,那件事情後他被吸收進了調查組,但是他有著玩電子產品的人的通用性格,不服管教,他並沒有為組織提供貢獻什麼,他沒有被殺的原因是他威脅隻要他死了調查組的所有電子數據將全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總感覺他會悲劇,要是有一天另一個電腦高手出現,他就慘了。

紫羅建議我去找他。因為他能恢複魔陸這個遊戲的數據,那時候我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那件事情是必須在玻璃將球給紫風後再做。

我們在樓頂上一直待到十二點。十二點的時候突然一顆子彈飛過來,科琳娜死了。紫羅冷靜地拔槍,當時就給科琳娜報仇。

紫羅搖搖頭說:“這是命,沒人能改變。”

見多了這種事就會見怪不怪。我盡量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次日淩晨,坐出租車去戴高樂機場,然後回國。機場的檢查在玻璃球失竊後明顯嚴格多了,但是還不到把包打開的地步,他們隻是用電子掃描在檢查,根據他們掃描的原理,在玻璃球上套上相應的防掃描的套子就很輕鬆地躲過了檢查。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空姐不太漂亮,我因此想到了科琳娜,她要不是跟著紫羅肯定會沒事情。

她跟錯了人,這點毋庸置疑。

餘文林在蹲在沙發上瞧鍵盤,他是個典型的宅男,宅到了三十歲,醫生說他活不過三十五歲,他因此沒日沒夜地在電腦前麵,給自己灌注知識,或給別人灌輸知識,他把這個當做人生的意義所在。

他每天都要在網上看大量的資料,他的大腦裏各種姿勢肯定擠得慢慢的,我以為在他死之前,他應該到我麵前來報道一次。

回到我的工作室後,打開電腦,我不知覺地想到了他。

“許靖的檔案找到了嗎?”

“屬於絕密,不存在電子檔案。”

“過兩天還有一件事情麻煩你。”

“什麼事?”

“過兩天再說。”

“修複一個遊戲?”

“不是?”

“你的電腦上記錄了,你不該把任何東西用電腦記下來,所有電腦都和我的大腦聯網。我早跟你說過這件事情。”

我愣住了,想不起他在哪裏說過這句話。不過暗暗慶幸沒有在電腦上記錄遊戲名字。

這時候有人敲門,屏幕上突然飛過來一行字。

“是你的上司白齊,先關了聊天界麵再和他見麵。”

我本該在回來後第一時間去向白齊彙報這次行動的收獲,沒有這樣做的原因是我對白齊這家夥沒有好感,尤其是他用許靖的事情上威脅過我後。他在調查組地位很高,早年在西班牙的時候和紫羅他們一起信奉盧王教,後來在辦理盧王教的案子裏立了大功,混入調查組高層,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把他當做叛徒,於文林顯然對這件事情了如指掌。

我開了門,果然是白齊。“他在巴黎幹什麼?”白齊開門見山。

“住著豪華酒店,享受警察保護。但卻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他偷了法國國寶,讓我帶回來,他恨法國人搶走圓明園的寶物。”

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我帶回來一個玻璃球,要說沒帶回來肯定不能騙過他。這樣說他應該不會要玻璃球。如果他非得要玻璃球,我隻能怪運氣不佳。

“你最近最好小心點。”

我愣了一下,他樣子雖然凶惡,但突然讓我感到親切,因為他是不會威脅人的,這句話是明著告訴我,有人要對付我,是不是調查組的人不好說。

老實說我害怕了。

“這兩天院裏新來的那個病人有些異常,調查組需要他的完整數據,你這一次好好調查,現在就去,做完後,立即來去總部給他們一份完整的報告。就這點事情,你好好去做。還有最近組裏會建立新的數據庫,把30天內新的調查報告全部整理出來。”

白齊說完走入了夜色。

外麵黑呼呼的一片,我回屋帶上玻璃球和筆記本,立即開車去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是一棟複合式建築,分為三部分,兩部分隻有八層,第三部分卻有十幾層,是附近最高的建築。

紫風現在竟然站在十幾層的樓頂,樓頂有半米高的牆,他站在牆上,這個夜裏幾乎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仰著頭,做出想往上跳的姿勢。

病院周圍黑乎乎的,唯一的光芒是我的車燈。我把車燈熄了,開車門跑著上了樓。我可不想白忙活一場。他現在稍不留神就可能掉下來成為病院第四十七個墜樓身亡的人。

而我有身臨其境的恐懼,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躲過調查組,而且我現在所幹之事是在危險中越陷越深。

紫風不是想跳樓,他是在尋找他的力量和世界的真相,當他力量回來的時候從這裏跳下去沒有任何問題,就好像莫問從在狐月山上跳下去不存在任何問題。他的力量一直沒有回來,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裏不魔陸,這裏的遊戲規則和魔陸的不一樣。

我跑上樓頂,風在巴黎在這裏一樣大,使人產生一種錯覺:我們從來沒有移動過,隻不過是世界換了一個視角。

紫風從牆上跳下來,一下子就變得安全無比,這是相對於之前的狀況而產生的想法。

“你回來了?帶了我想要的東西?”

這時的他看上去很正常,今夜的月光照得他的身影發白。我還沒有從他站在樓上那一幕中回味過來。問:“他們怎麼能讓你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

“誰?你是說診治我的大夫?他們沒辦法控製我。球帶來了沒有?”他說。語速不快不慢。

我把盒子遞給他,他慢悠悠地打開盒子,拿出裏麵的球。那個球確實能發光,樓頂上亮了一些,他的麵龐印在玻璃球的光線中,蒼白。他捧著球的雙手幾乎是透明的了。

這個球的發光原理值得讓人揣摩。

“你果然找到了。謝謝你。”

我隨身帶了錄音筆,確信他現在信任我後,打開了錄音筆。然後開始談話,在屋頂上的談話讓我有些不習慣,不過思路還算清晰,我決定從許靖入手。

我:你認識許靖嗎?

紫風:那個幻術師?他也在這裏出現過?

我:你確實認識他。

紫風:是他讓我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我感謝他。

我:能介紹一下他嗎?

紫風:他是個幻術師,幻術師能製造出幻境,讓人沉迷進去,於是看見的,想到的全是虛幻。世界徹底虛幻化,大部分時候我們以為世界是有真實和虛幻共同構成了,真實就是這個世界,虛幻就是我們的想法。許靖他的工作是把真實虛幻化,也是把虛幻真實化,因為在他的幻境中你的想法都成了真的。問題是我們並不能確認自己的想法,幻術師利用的就是這個。許靖製造出幻境是為了殺死幻術師獵人。幻術師獵人是他們的天敵,許靖殺幻術師獵人越多,他的能力就越強,所以他樂此不疲。

我想起許靖的魔術,那些十年前的視頻現在模糊記錄下了當時發生的事情。紫風的說法能夠解釋許靖的魔術,但那違背科學。我不能相信。畢竟他們都是精神病。

我:你和許靖的交往……

他:別提許靖了,你不想知道我要這個球幹什麼嗎?

他打斷我的話,事實上那是我下一步要問的事情。他說完將玻璃球踢到我眼前,那光芒開始很刺眼,我不由得伸起手擋住眼睛。這確沒法阻止他將玻璃球遞到我眼前,他的動作不算快,但我的頭忘記了躲避,最後眼睛貼在了玻璃球上,仿佛視網膜和冰冷的玻璃表麵接觸到了。

那光線變得柔和,像是一團雲,漸漸化開,層層的雲不斷在眼前化開,仿佛在九萬英尺的高空俯瞰人間,那是另一個人間。裏麵有另一個世界,我的目光投射到風徒大陸上。

風徒大陸上到處都是半獸人。是黑色的小點。很多城池都被滅殺得一個人都不剩。洛裏斯亞城前往墨海的通道寂靜無聲,道路兩旁有些樹木,不算繁密但是足夠遮住人們的眼睛,一行人在通道裏前行,他們看不見樹木外麵就是大量的半獸人,而半獸人似乎也看不見他們。

那一行人是:莫頓、海廉、藍多裏、莫語、斯恩,雪紫走丟了,半路上他神經失常,然後不知道繞道什麼地方去了。

所有的半獸人在和他們一起前往墨海城,在另外的幾條通道上王國別的軍隊也在前往墨海城,一場決戰即將到來。

時間看似緩慢,但卻很快,沒多久他們就進入了墨海城,而半獸人軍隊也將墨海城團團圍住,半獸人軍隊的人數比前幾天又增加了,這給守城衛士的信心造成了巨大打擊。

莫頓進入城中得到了百姓的歡呼,賽賓率眾迎接他,他不再的日子裏,賽賓成為了這裏的最高領袖,他擁有王國最厲害的戰士,但他知道那部分戰士並不一定聽命於他。這是一組矛盾他必須掌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