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但是那些事情現在全部擠在我的大腦裏。我必須統籌兼顧,把它們全部統一在我的身體裏。”
秦語說:“我知道上次你說魔王,你好像就是魔王。”
雪紫說:“現在的事情比魔王的事情還要複雜。我想的東西越來越多了。為了把我自己拉上正軌,我在做一件超複雜的事情。”
“什麼事情,能透露點嗎?”秦語緊張地看著她。
雪紫咧嘴一笑說:“我對你從來不隱瞞什麼,隻是我說不清楚,你的問題看起來我就好像在亂答一樣。我保證我認真答。不過你能認真答一個我的問題嗎?你究竟從哪裏而來,為了什麼?我有很多敵人,你是他們安排在我身邊的人嗎?我現在說說你可能的來源,從頭開始,首先你有可能是紅衣服派來的,他好像一直在我身邊安排人物,其次你有可能是冰霜王朝過來的刺客,那群家夥我至今不知道他們從哪裏而來,還有你可能是五名的手下,他收集各種資料,你還可能是神氏的手下,他們和我是宿敵,你有可能是我父親雪漠派來的。也可能是我師父派來的,還可能是無衣的手下,還可能你和那個許靖根本就是一夥的,還有可能……我想想,漏掉什麼沒有。”
“都不是,我不是他們派來的。”秦語想自己就算是這些人派來的,也不能因為雪紫有點神經了就暴露身份,那種做法隻有白癡才會幹。
“嗯,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證明我的這個想法是有根據的。”
“什麼想法?”
“暫時不說了,我以後想通了再告訴你。先告訴你我打算幹什麼吧。我本來不該這麼強大的,強大應該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這個積累的方式應該是和別人的搏鬥,我應該和他們一點一點鬥,最後鬥成絕世高手,成為真正的魔王。”
秦語突然發現自己智商不夠用了,雪紫的這個意思是……她隻知道雪紫好像在說一件高深的事情,從雪紫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
雪紫這些話的真正意思是:“你在這裏等等,我得再殺點半獸人。”
“這林子裏還有半獸人?”
雪紫瞟了一眼地上的半獸人屍體,他無奈地說:“還有,隻要我想殺。它們是我前進道路上的奠基石。”
沒人知道雪紫再無奈什麼,而秦語也很無奈。因為雪紫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
然後雪紫走進了林子中,秦語獨自站在林子中,因為雪紫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她站在這裏,離開可能有危險,跟著他也可能有危險。
醒來,沉睡。
雪紫曆盡千辛萬苦才走出了林子,他到了都城,風徒族的都城人越來越少了。沒有找到海衣耳曼,但直接在一劍毒酒店遇見了愛密依,愛密依對他愛理不理,當然她並不敢激怒雪紫。雪紫問他斯恩在哪裏,他說斯恩過兩天會回來,現在在另一個地方。
雪紫於是在這裏住了下來,他忘記了秦語,於是秦語一直站在樹林中。
按照他的想法,他在林子中殺了很多怪物,有半獸人也有別的,他殺死那些怪物獲得經驗然後變強大,這個過程是一個合乎邏輯的過程,他因此成為魔王,而不能光靠想想就變成魔王。他現在的思路清晰多了。
不久後他遇見了莫頓,兩人前往墨海。
公元2021年,我在一家精神病院工作,或許我自己也是一個精神病,我的人物是記錄下病人們的言行舉止,3月16日,天空很晴朗,院裏轉來了一個新的精神病人,我又得開始工作了,給他做記錄。
院裏的人說這人是被公安拖過來的,他在大街上發瘋,逮著路人說他的過去,據聽懂他話的人說,他是個魔王,會很多神通之類的,而且他舉起手說自己的手能發光。
我不知道我的同事說了什麼,看來隻是一個胡言亂語的瘋子罷了。院裏對這類人的定義是:患者的認識、情感、意誌、動作行為等心理活動均可出現持久的明顯的異常;不能正常的學習、工作、生活、;動作行為難以被一般人理解;在病態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殺或攻擊、傷害他人的動作行為。
他的名字叫紫風,他自己一直試圖告訴人們他的名字叫紫風。
他坐在冰冷的板凳上,情緒很平靜,像是一個頹廢的詩人,歪著頭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從外形看他很可能是偏執型精神病。初看之下會以為他是個正常人,不打不鬧,很安靜。但腦子裏多半藏著複雜的思考。
第一次記錄將完全采用手寫的方式。如果有深入下去的必要,我會用錄音筆或者攝像機。
我:你好。
他:你好。
我:你還記得你的名字。
他:是的,紫風。我叫紫風。
我在紙上將他的名字記下來,但這可能不是真正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中國有姓紫的人。
我:那你記得你的家人嗎?
他:家人?魔王永遠是一個人!
我:你是說你是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