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宮內並未居住皇室,但因為身份的原因,耶律大石反倒輕易進不得行宮,陪同的是個漢人,官拜南京道台,名叫朱珪,此刻引著楊庸一路到了**的一座殿前,便滿臉堆笑,道:“殿下,您的寢殿便在這長陽宮。”
楊庸背手而立,漫不經心地道:“偌大一座宮殿,就住我一人麼?”
朱珪垂首言道:“殿下乃萬金之軀,隻有行宮方才配得殿下的身份!”
“說得好!”楊庸從錢袋裏摸出一把宋錢,大方道:“賞了!”那朱珪麵色尷尬,又不敢不接,隻得稱謝。留下了百餘軍士,拜了楊庸,便要回去複命。哪知楊庸把他喊住,嬉笑問道:“為何不見有使女侍奉?”
朱珪哪是善人,看楊庸身邊跟著的,都是一色的美人兒。見楊庸的神色,心裏再一轉,便明白了楊庸的意思,忙道:“都統已備美女十數人,隻等殿下安頓好便差人送來。”
“甚好!”楊庸“哈哈”大笑,揮揮手,讓朱珪去了。
朱珪出了行宮,便掏出楊庸的那把賞錢掂了掂,心裏不禁冷笑道:“哼!宋錢?敢情這位淳皇子原來是南朝來的鄉巴佬兒,窮慣了的破落戶!”當下便把那些賞錢灑給了隨從的軍士,然後一路直奔了都統府。
耶律大石坐在上首正喝茶,聽得朱珪的彙報,一口茶水差點噴將出來。
“他果真如此!?”
“當真!”朱珪笑道:“這位殿下怕是久居南朝,早已沒了大遼的血性。下官一路隨他入了**,若不是有人攙扶,怕是早就跌倒數次了,還強裝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以下官看,他怕是早就腿軟了。”
耶律大石隻是喝茶,也不說話,心裏卻暗喜:“也是!他在南朝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就是給他穿上龍袍也絕不像太子!”
朱珪接著說:“殿下直問下官要貌美的使女,都統是不是...”
“給!”耶律大石心情大好,“從全城挑選美女二十名,再以我的名義送赤金五十兩,綢緞百尺,寶馬五匹,一應禮儀也一並備齊。無論要什麼,隻要有的,統統給他!讓他安安樂樂地在這裏享福!”
朱珪點頭稱是,又問:“那清河郡主那...”
耶律大石沉吟一會,便道:“郡主想留就讓她留在行宮,要是讓她住了別處,我也得花心思照看。蕭幹那後黨老賊一向與我不對付,這一次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怪不得我!”
“是!下官這就去辦!”朱珪領了令,便出門而去。耶律大石放下茶杯,臉上露著貌似忠良的微笑。耶律延禧已是朝不保夕了,南京是他鞭長莫及的所在,隻要後方夾山戰事有變,他耶律大石便可有一番作為。